但是知道自己一直站在这里不合适,于是惶恐着、心里惴惴着去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在办公室里面的我如坐针毡,心里非常的不安。我不知道手术室里面的余敏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我不敢亲自去给她做手术,因为我自己知道,现在,余敏的手术我做不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的,我的手会颤抖的。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我不能让科室的人感觉到我和余敏的关系。余敏已经不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住院了,而且她还给我们提供过检查设备,很多人都认识她的。刚才护士长的反应就很明显,而且没有任何一位医生或者护士提到要先缴费的问题。
说不一定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了,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当然,我相信她们仅仅只是怀疑,这就无所谓了。
当然,如果从纯粹安全的角度来看,我现在离开医院是最保险的,可惜的是我做不到。无情的时候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出来的,因为那样最难受的将会是自己的良心,而且还会在今后让我后悔一辈子。
现在,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心慌意乱,而此时,我心里忽然有些迷信起来了:冯笑,你是不是真的克妻?或者是你以前做过了那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才受到了如此的报应。
我现在不得不这样去想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了,如果说以前仅仅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我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这一切?
俗话说“头顶三尺有神明”现在我回想起以前自己所干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不禁惴惴,因为我这才发现自己曾经所做过的那一切确实过分了。我不懂佛教,但是现在却发现自己对佛教产生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敬畏了。
手术进行了接近一个小时我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是又不能主动去问。我心急如焚,因为我知道,手术的时间越长就说明问题越加严重,当然,也可能是情况还有挽回的余地。正因为如此,我心里才更加的不安与忐忑。
这是我在医院里面的时候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心态。上次陈圆生孩子后出现了那样的问题的时候我不在场,回来后她已经昏迷了,所以那时候我沮丧、难受,心里不得不接受那样的现实,同时还在心里充满着希望。这次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我内心完全被担忧充满了。
情况可能会很好,也可能会极为糟糕。正是因为这样的未知才使得我心急如焚,才使得我差点几次忍不住再次跑到手术室里面去。但是,我不得不竭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这个想法。
对于余敏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虽然我很想他能够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但是毕竟自己现在对那孩子还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我心里更担心的是余敏。
万一她出现了不测怎么办?即使她能够安全地从手术台上面下来,但是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又怎么办?毕竟她怀上那个孩子是一个奇迹啊,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的情况的话她能够承受得了吗?要知道,一个人要是没有希望了的话也就罢了,但是希望既然已经有了,而在遭受了忽然的破灭的时候对一个人的打击却是根本无法估量的啊。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我的心却越加地忐忑不安。仿佛自己四周的空气已经凝固了似的,时间也不再流淌了,我的眼睛时不时去看手机上面的时间,发现每一分钟都过得是如此的缓慢,甚至几次在去看了时间后才发现依然是那样一个时间,真的,我感觉到时间真的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凝固在了那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办公室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的时候我才霍然从忐忑与担忧的心绪中清醒了过来,“请进……”
我朝着办公室的门叫了一声,竟然发现自己声音的尾音里面带着颤抖。
进来的果然是乔主任,而且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怎么样?”我急切地问道。
乔主任说:“这是病人的丈夫,幸好他即时赶到了,而且后来也补签了手术协议。也幸好手术还比较成功,不然的话我可就麻烦了。”
我心里大喜,但是却不敢过于地表露出来,因为我得知她身后的这个男人竟然是余敏的老公。
我开始端详他,发现这个男人比我要年轻好多,个子不是很高,不到一米七的样子,穿着朴素,有些微胖,嘴唇很厚,看上去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不过我对他的这种端详仅仅只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因为我必须马上得继续去问乔主任手术的具体情况,“乔主任,母子都平安吗?”
她点头道:“是的。不过孩子的情况不大好。早产不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阿普加评分为零,后来才慢慢地有了些反应,目前大概在五分的样子。”
我心里顿时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