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还是讽刺我?”
他大笑,“谈不上赞扬,也谈不上讽刺。冯笑,你这样的人真的很少见,连黄省长都对你感到好奇呢。他对我说,小冯,你那同学冯笑蛮有意思的。”
我问道:“就这句话?”
他说:“是啊。于是我就问他,黄省长,您怎么这样觉得?”
我急忙地问道:“他怎么说?”
他摇头道:“他什么也没说,撂下那一句话就离开了。这当领导的人都是这样,总是喜欢给下属一个思考的空间。”
我顿时兴趣盎然,“那么德茂,你是怎么思考他的这句话的?”
他看着我,竭力在忍住笑的样子,“我觉得吧,冯笑,你这小子蛮有意思的。哈哈!”
他的笑顿时猛然地喷发。
晚上我们没有喝多少酒,不过我们都很高兴,后来几乎都是在谈及我们中学时候的那些趣事。
吃完饭后他非得要去结账,我也没有再坚持,因为他说了一个让我无法坚持结账的理由,“我在省政府报账的计划不多了,反正我党有钱,我们省政府也有钱,无所谓。”
我们分手后我开始准备开车回家,但是我今天并没有喝多少酒,所以有些兴奋,再加上我不想一个人在自己的家里感受孤独,所以我就驾车出了城。
我忽然想去下午林育对我说的那件事情。
林育那里我不能随便轻易地去,除非她打电话给我。而现在洪雅却不在,所以我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了任何的去处。于是我就心想:与其一个人回家感受孤独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去把那件事情告诉秦绪全。
我到他家的时候发现竟然有好几个人正在他家里喝酒。秦绪全看见我后很高兴,“冯医生,来,快来喝酒。”
我说道:“不喝酒了,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说件事情。这几位是……”
秦绪全急忙介绍道:“他们都是我们村的,这个是老朱,这是……”
我朝他们点头微笑,随即说道:“正好你们都在,我给你们说一件事情。”
秦绪全急忙请我坐下,“冯医生,你看,大家都站着呢,你也坐下吧。“
我顿时笑了起来,即刻坐下,随即把省政府食堂需要猪肉、腊肉和香肠的事情对他们讲了,最后我说道:“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没有饲料喂过的猪,是省政府食堂要的货哦,出不得任何的问题啊。怎么样?你们愿不愿意做这笔生意?”
秦绪全猛地一拍大腿,“当然愿意了。冯医生,你真是大好人啊。我们村里面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兄弟们,来,我们都来敬冯医生一杯酒。”随即他转身去朝里面大叫了一声,“孩子他妈,赶快去多整几个菜来。”
我急忙地道:“我还是不喝了吧?今天晚上刚喝过了。”
秦绪全说:“冯医生,那可不行,你是我们村的财神爷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的砖怎么卖得出去?现在又给我们联系好了猪肉的销路,真是太感谢了。”
其中的一个年纪比较大人说道:“记得我们村在二十年前来过一个大干部,他是专门住在我们村里面搞那什么教育的。这个人就像冯医生一样,总是想办法帮助我们,给我们找来了花费,还让我们养鱼,喂山羊,你们不知道,那时候政策还没有完全放开呢。冯医生,你真的好像那个大干部啊,现在的人心里装着我们农民的不多了。”
我完全看得出来他们脸上的真诚,也听得出来他们话语中的质朴,所以,我顿时就在心里有了一种感动。
对于这位秦村长来讲,当初我帮他的忙也完全是出于一种冲动,但是我现在得到的却是一片真诚,所以,我的内心不感慨的不可能的,而正是在这种感慨之下,我端起了装满了白酒的碗。
结果我喝得大醉。我的这次大醉完全是心甘情愿。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很温暖,而且头不痛。我发现自己躺在石屋里面。就躺在地上,地上铺了一床被子,身上还有一床。它们都很干净,因为我闻到了一股洗衣粉的清香。
屋子里一尘不染,而且我顿时就惊讶了——我看见,就在一壁墙的地方有一个壁炉,壁炉里面有正在燃烧着的柴火。
顿时就明白了,昨天那几个喝酒的人应该是秦绪全请来帮忙修这个壁炉的村民啊。
我的心里面顿时也温暖了起来。
穿上大衣,随即抱着被子去到秦绪全那里。他正在吃早饭,看见我后即刻请我坐下,然后去给我添了一碗粥来,“冯医生,早上我们农村人吃得很简单,你就将就吃点吧。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还真的有些饿了,于是也就不客气起来,和着咸菜开始喝粥,咸菜的味道很不错。我说:“习惯了,每天都是这时候起床。谢谢你秦村长,昨天我喝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急忙地道:“冯医生,你再这么客气的话就不应该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我说道:“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把壁炉修建好了,昨天晚上我睡得好极了。”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秦村长,昨天晚上有人一直在给壁炉里面添加柴火吧?我刚才醒来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柴火都还有呢。”
他不好意思地道:“我昨天晚上来看了你好几次,早上也来过。我怕把你冷到了。我们农村的床上可能不大干净,所以就把你背到你自己的屋子里面去了。”
我不住道谢,“秦村长,我觉得好奇怪,昨天我们喝的什么酒啊?我喝了那么多怎么今天早上不觉得头痛?”
他笑着回答我说:“是我们自己酿造的酒,用包谷酿造出来的纯粮食酒。冯医生,你平时喝的都是勾兑酒,所以喝多了会头痛的。”
我不禁感叹,“说起我们城市里面的人好,可是我们吃的蔬菜是洒了农药的,吃的猪肉是添加了瘦肉精的,连喝的酒都是勾兑的。还是你们农村好啊。”
他笑道:“那倒是。冯医生,今后你家里的蔬菜和猪肉什么的,我都给你包了。不要钱的啊。对了,我还养了几只山羊,现在正是吃羊肉的时候,我过两天就给你杀一只羊送到你家里来。”
我不禁苦笑,“我哪里还有什么家啊?哎!”
他诧异地看着我,“怎么啦?”
我摇头叹息道:“我娶过两个老婆,可是都死了。现在我儿子在他外公外婆家里,我就单身一人。”
他即刻问我道:“冯医生,你可以告诉我你老婆是怎么死的吗?哦,我没有其它什么意思,因为你刚才说你两个老婆都死了,我忽然就想到可能是不是你命里克妻的问题,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请一个算命先生来替你看看。”
我苦笑道:“不用了。生死有命,人这一辈子怎么说得清楚呢?”
他说:冯医生,我知道你们城里的人是不大相信这个的,而且你又是医生。可是我说的这位算命先生可真是不一般呢。不过这个人经常出门,很难碰到。他自己也说过,碰到他是缘分,只有碰到他的人他才给人家算命的。”
我依然有些不大相信,“算命什么的,都是揣测别人的心理罢了。他这样只不过是故弄玄虚。”
他摇头道:“冯医生,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事情吧。就是这个算命先生的事情。”
我看着他不说话,但是等着听他故事的兴趣已经表露无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