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同时对着陈圆的墓碑说道:“陈圆,对不起,我很久没有来看你了,你不会恨我吧?对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回来过?如果你真的想告诉我什么的话就给我托梦吧……”
我就这样,一边给她烧纸一边像老太太一样地在念叨着。许久之后,我听到身后传来了童瑶的一声叹息。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今天到这地方来,包括刚才我对着陈圆墓碑所说的那些话,这也就是一种自我的心理安慰罢了。但是我也知道这样的自我心理安慰是必不可少的。
我买了不少的纸钱,当它们被燃烧成灰烬之后顿时就被一阵狂风吹起,然后飘飘荡荡地朝半空中飞去。看着这样的情景,我心里不禁就更加的惶然:难道这也是偶然吗?
我发现,一个人一旦迷信之后就会变得更加迷信起来的,但是,此刻的我并不认为自己就是迷信。
“我也来给她烧点纸钱吧。”身后的她忽然对我说了一句。我即刻给了她一沓纸钱,“谢谢。”
于是,我们就开始一起给陈圆烧纸钱,而纸钱被烧出的灰烬却再也没有被风刮起。我不禁在心里黯然:难道她是在拒绝我身边的童瑶么?
“冯笑,你不要这么迷信好不好?因为有风,它们才被吹到了天空上面,现在没风了,所以才会这样。”童瑶看出了我的内心,她在我旁边这样说道。很明显,刚才她注意到了我去看天空中那些黑色灰烬飘荡的模样了,同时也看到了我此刻惴惴不安的神情。随即,她有说道:“冯笑,本来在这样的地方我不该对你说这样的话的,因为这样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是对你妻子的不敬。但是你知道吗?当一个医生都变得迷信了之后会怎么样?何况你还是院长呢。”
我顿时默然。
她叹息了一声,“走吧。这里的风好大。今后你应该定期来这里。你刚才也看到了,她的墓前这么多荒草。一定是你很久没有来过了。”
她的话让我霍然一惊:林易那天不是说过施燕妮才来看了陈圆的吗?她怎么能任凭陈圆的墓前这么多的荒草而不去拔掉它们?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一种悲凉的情绪充满了自己身体里面的每一根神经:这是一位什么样的母亲啊?!
中午我们在陵园不远处的那个镇里面吃的饭。那是一家小店,虽然在春节期间竟然也在继续开业。本来我们是想随便找个地方吃顿饭的,因为在这样的日子里面能够找到一家可以吃饭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没想到这家小饭店的菜味道竟然是非常的不错。
这家店经营的全是现成的菜品:红烧牛肉、红烧肥肠、蹄花炖海带、粉蒸肉、梅菜肉、豆花、炭烧青椒……等等,每样菜的味道都非常好。
童瑶也赞叹不已,她说:“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味道好,生意就好,即使是在春节,人们也想到这里来吃东西。既然能够赚钱,老板当然要开业了。这才合乎逻辑。有些不合乎逻辑的事情,那只能视为怪异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把一家店在春节期间继续开业的事情说得这么玄妙,还以为她是在锻炼自己今后开私家侦探社的能力呢。不禁就笑了。不过我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不愿意让她丧失兴趣。
吃完饭后童瑶对我说:“我们就在这里买菜吧。这地方靠近农村,蔬菜新鲜,而且这地方的肉也和城里的好像不大一样。你注意到没有?刚才我们吃的那肉很香,而且还是糯的。人家喂猪的时候没有怎么用饲料。现在很多人在喂猪的时候在饲料里面加添加剂,那些猪全部是催肥的,吃起来当然味道不好了。现在的真东西太少了,很多东西都是假的。”
我顿时就笑了起来,“是啊。现在的东西比我们小时候吃的东西味道差远了,首先就是肉质就比较差。”
她看着我,我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但是却不明所以。她继续在说道:“只要是真东西就一定会受欢迎的。可惜的是现在很多东西都太假了,然而一般的人却难以区分出来。我以前有位同事,他后来没有当警察了,回到家乡种菜、养鱼,还酿酒。他种的菜不施化肥和农药,他养的鱼也不添加饲料,而且还是在河里自然放养。他酿的酒是纯粮食烤就,然后用坛子装了密封后放到土里,两年后刨出来用漂亮的小瓦罐分装。冯笑,你知道吗?他种的菜、喂的鱼,还有他酿的酒的销路特别的好。特别是他酿的酒,竟然卖到近三百块钱一小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的东西真。现在的人们越来越害怕假东西了,所以他的产品才那么受欢迎。可惜的是,现在我们有很大一部分人都麻木了,看着那些非常明显的假东西却无动于衷,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想那样的问题,不会去分析有些事情的真假。曾经有人讲过,我们中国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麻木了,而且甘愿做奴才,甚至还有极个别的人把当奴才引以为荣。哎!可悲、可叹!”
我暗自纳罕:她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忽然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了?以至于让她如此的滔滔不绝?
她却继续地道:“其实我们破案和你们当医生一样,必须在去伪存真的基础上才可以找出事情的真相来。对于破案来讲,当排除一切的不可能之后,也就是说,把那些假的现象剥离之后,真相就出来了。”
这样的话我记得她以前好像对我讲过,而且也是拿我们诊断疾病在作比较。想不到她今天竟然再一次地又说了出来,我认为这是她因为今后准备开私家侦探社所以才变得如此的兴奋。
我点头道:“是啊。你的话很有道理。和我们诊断疾病一样,只有完全排除了其它可能的情况下,正确的诊断才会得出。”
她看着我,竟然在微微地叹息。
我有些莫名其妙,“童瑶,你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忽然叹气啊?”
她苦笑着摇头道:“没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那时候是在提醒我,只不过她当时是为了不让我遭受到危险,所以才如此的欲言又止。后来我也才明白,其实她一直都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