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道:“不是尽量,是必须啊。”说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暗暗地诧异起来:刚才我已经把话都讲得那么明显和直接了,按照他的性格来讲,似乎不应该依然这样优柔寡断啊?或者,至少应该在口头上讲得漂亮一些才是。
可是他没有。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想到这里,我猛然地就明白了:这家伙是希望我能够对他有所承诺!是的,他前面讲到了位子的问题。如今他是常务副市长,他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把自己目前的事情做好。前面其实我已经暗示过他了,如果他现在的工作不力的话,一旦影响到了上江市的工作,那就面临着被淘汰的危险。我的话里面带有一种警告的意味。可是他的表态却显示出了一种不以为然。
为什么会这样?很显然,他认为自己的工作做得还不错,即使是我还是荣书记,都不可能因为他目前工作上的那一些小小的不足而去建议省里面拿下他。因此,他话中的意思也就表达出了他的另一层含义了:要想我做得更好,要想我完全地抹开情面去得罪自己的那些关系,那我们就得对他有所承诺。
当然,也许我的理解是错的。不过这没有关系,我完全可以试探得出来。我也并不认为他那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可以,毕竟我们处于一个人情社会,如果我们非得要他那样去做的话确实也有些不近人情。我心里在想,如果我是他的话可能也一样做不出来有些事情。因此,此时他试图提出一些条件和要求都是合理的。
不过有一点我的心里也非常的清楚:作为我来讲,是不应该对他承诺什么的,毕竟我不是市委书记,而且对未来的事情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转念又一想:作为吴市长来讲,他也当然地应该知道这一点,而他更清楚的是我的背景,所以,现在他需要的也不一定非得是我的承诺,而需要的是我的态度。
想到这里,我即刻地对他说道:“老吴,其实你也知道,荣书记是非常看重自己在上江市的这段工作经历的,或许下一步她就会升到省里面去了。如今的女干部太少,像她那样有能力、年龄又正好合适的就更少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全心全意地帮助她。荣书记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而且刚才你也讲过了,她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也没有整人之心,我想,如果我们现在全心全意地帮助了她,她今后肯定会记住我们的这份情谊的。所以啊,说到底我们现在帮她其实就是在帮我们自己。因此,无论是从工作的角度,还是从个人前途的角度来讲,我们都必须要这样去做。老吴,我很理解你的难处,如果万一你在这里得罪了人,今后也可以去其它地方任职的嘛。你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即使是今后去某个地方担任政府的一把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现在无论是市委还是市政府,本地人在当地当一把手的越来越少了,其中的原因就是为了更加有利于开展工作。”说到这里,我看见卢局长远远的来了,我即刻真诚地又对他说了一句,“老吴,我的话已经讲完了。我想,即使是荣书记找你谈,无外乎也就是这样的意思。你说是吧?”
他叹息着说道:“冯市长,你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你说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惭愧啊。这说到底还是自己能力上的问题,我无法从自我与自私中超脱出来,这本身就是自己的能力有问题。冯市长,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对我的提醒。今天晚上我得多敬你几杯才是。”
他的神情和话语都很真诚,这下我反倒不知道他的真假了。不过现在我觉得这已经不再重要了。一方面我也算完成了自己向荣书记争取来的这个任务,另一方面,现在我已经说服了他,那么接下来他的工作就会更加得力。今后我就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去思考更大、更多的事情了。
卢局长很快地就到了我们面前,他连声向我们道歉,“省厅开了个电视电话会议,刚刚完。来晚了,两位领导请原谅啊。”
我笑道:“我们批评你了吗?走吧,今天看我们吴市长家里有什么好吃的。”
吴市长大笑道:“今天我们的口福不错,我那驾驶员去搞了一只野鸡,还有野兔。野鸡炖的天麻,野兔做成泡椒的。这可是不错的下酒菜。”
我看着他笑,“老吴,我怎么觉得你过的是共@产主义阶段的生活,而我们却都还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呢?”
我们都笑,然后一起朝他家里走去。吴市长说道:“我那驾驶员就是一个好吃嘴,什么好吃的东西都逃不掉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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