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狼!
“一转眼,我们这些嘴上说着不嫁的,都要嫁掉了,世事弄人啊,所有说出嘴的话,有一天都会打在自己嘴上,我以后还是少说绝对性的话吧。”
安蔷还以为她这辈子得和程婧娆厮守终身呢,没想到竟被天降的梅杰医生接盘了。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一世无论如何弄人,我都承受得起,更何况我还找回了儿子,比死之前赚多了,我儿子多好,我觉得心里好踏实。”
程婧娆说她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两杯茅台酒下肚的安蔷根本没多想,在安蔷心里,程婧娆确实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胸口留下的那枚弹痕还在,那一次可不是差点死掉。
“嗯,你还赚了一个大儿子,我以后也要生一个,”
安蔷对梅杰医生的基因还是表示满意的,所以这段婚姻不管以后走向哪里,她还是抓紧要个孩子是正途。
她原本就没有丁克的想法,单身的时候打算着玩到三十几岁后,去国外找合适的精子库,挑一枚优良的,生一个高质量的,如今有了梅杰医生,这一切到是都省了。
“愿我们以后一切顺畅,与卿共勉!”
程婧娆也不在乎安蔷听没听出来,她说‘死一次’的意思,毕竟重生这种事,不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有谁会相信的。
安蔷拿起酒杯和程婧娆撞了一下,安蔷已经有些微醉,微红着脸颊笑着点头,“共勉!”
这一年过年,靳紫皇把程婧娆、姜民秀以及说死不去最终被靳紫皇以商量结婚为事由劝动的程逸先,一起接到了港城。
程逸先对靳紫皇说的结婚过程,每一步都能提出反对意见,靳紫皇笑眯眯地应付着老丈人,反正距离婚礼还有大半年,由着程逸先挑毛病吧,这样倒也很好,总算有人跟着他一起商量了,好过程婧娆一问都说好的。
姜民秀第一次来靳紫皇的港城别墅,程婧娆带着儿子参观和玩闹还不够,哪有心情去管靳紫皇和程逸先这一对互称父子时甜甜蜜蜜,变身丈人女婿就横眉冷目的人,到底把婚礼折腾成什么样子。
“你这学期的成绩很好啊,我问过老师了,你一直都非常努力。”
程婧娆拉着儿子的手,爬着别墅的后山,明明给儿子补得很多营养,不知道是青春贪长,还是学习劳累,还是瘦得不见肉。
这个学是姜民秀自己选择上的,姜民秀把全副精力都用在了上面,他未必想考多好的大学,就是想证明自己,他是他妈的儿子,也不会太糟糕的。
“妈,我以后也会这么努力的,我想念外公在职的大学,”
姜民秀对留原大学有出奇的好感,就恍如他第一次来他外公家,第一次在他妈的车上,见着正门悬挂着的留原大学几个字时,他的心潮澎湃直到现在也没有办法抹去。
后来,他又在他外公和林教授的指导下,在留原大学各个教室蹭课,混得也算是风声水起,才有了学习的念头,才知道了学习的意义。
“好啊,你外公要是知道你有志考留原大学,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程婧娆都能想像得到她老爸知道外孙子的雄心壮志是留原大学,不一定怎么趾高气扬的,但程婧娆估计他儿子对他老爸的专业,肯定是没有想法的。
果然,她宝贝儿子随后就说:“我觉得林爷爷的专业挺好的,”悄悄瞟了自己妈妈一眼,见着自己妈妈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又说:“我脑子笨,怕是学不好外公那么深的专业。”
原谅他这辈子都有听不懂他外公说话的地方,之乎者也和甲骨文字,可能不太适合他。
“那就先别和你外公说啊!”
程婧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等你真正考的时候,再说也不迟。”万一那时,她爸就想开了呢。
安蔷的婚礼,在正月十六,曼谷一处佛寺外举行,梅杰医生兴奋得像只猴子,婚礼期间,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的状态,搞得来给他做证婚人的靳紫皇也跟着激动起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轮到他了。
程婧娆再次担任伴娘的职务,全程陪着安蔷走了下来,相对于新郎的亢奋,身为新娘的安蔷就淡定许多了。
最后在扔花球的环节里,安蔷还知道把花球往程婧娆那边扔呢。
程婧娆如她所愿接住了花球,转身一看,距离她不远处的靳紫皇眯着深遂的眼睛,还真有点山沟子里野狼的感觉,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新婚以后,真要是因为那啥那啥,每天下不来床,也是够丢脸的啊。
婚礼过后,安蔷和梅杰医生就去周游世界,做环球蜜月游去了。
程婧娆带着一老一小,回到留原市,继续她的生活,她非常感谢靳紫皇能忍得住没把他们的婚讯对外宣传,否则,她这大半年别想平静过日子了。
原本以为时间会过得很慢,明明之前说婚礼的事时,还隔着好多天,谁知道这大半年转眼就过,等着程婧娆真要直面婚礼时,尤菁菁那边先报了好消息,她有了,已经四个多月了。
不巧的是如上一次尤菁菁通知她婚讯时,她在港城陪着靳紫皇休假一般,这次是靳紫皇忍不住想老婆,偷偷潜回留原市看老婆,一个没留神,再次免提听到了这个令他深受刺激的消息。
“怎么会那么快,怀上了?”
靳紫皇喃喃这句话,一个晚上。
程婧娆听得耳朵都麻木了,靳紫皇还没有放弃呢,同时没有放弃的就是在床上可个劲的折腾,程婧娆深觉靳紫皇是打算在结婚之前折腾出娃来。
她倒是没想过生与不生的问题,顺其自然吧,她有姜民秀就足矣,但她又不能那么自私,靳紫皇算是他家独苗了,家族要传承,她不能不考虑。
直到没过一个月,安蔷又打来电话,竟也意外了。
程婧娆都不用多想,这个消息很快靳紫皇就能知道,谁让梅杰医生还要请产假啊。
果不其然,她这边才挂了安蔷报喜的电话,靳紫皇就打了进来,一句话没有,就是长而深的沉默。
好久过去了,就在程婧娆心乱如麻地想着说点什么安抚靳紫皇时,靳紫皇一声长叹,“哎,再过年,我三十七了。”
程婧娆瞬间压力山大,她到底是有多孽,生生把靳紫皇这样的人,逼成怨夫。
她忍着发麻的头皮,尽量保证道:“等结完婚,我们就准备生,你四十之前,一定能当爹。”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大的让步了。
“真好,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的情话和承诺,你一定要遵守噢。”
靳紫皇愉悦的声音飘来,程婧娆仿佛中了魔,眼前幻影一般飞过她两世以来,一些她想忘记却没有忘记,想珍藏却最终飞散的镜头,像一部电影,飘飘逝逝,最终,落定在眼前的光景,墙壁的挂钟上。
好像她从来没有过前一生,她的一生一直都在,她的重生只是她梦里的幻像,她本该就是这样走下去。
——活在当下,惜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