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整理那些中药和刚才熬完药剩下的药渣。
“沈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她拉开玻璃门,压低声音小声问我。
我慢慢呼出一口气,讪讪道:“这么晚了,您还在忙呀?”
冯妈露出一个笑容,淡淡道:“没办法,少爷的身体太让人担心了,今天医生新配的药,还是要提前分好,免得用的时候来不及。”
我点点头,目光晦涩的从她手里的手电筒上飘过,心头一阵不解。
半夜三更不睡觉整理中药,我可以理解为她担心冯若白。可是连灯都不开,反而开着手电筒,缩在药房里捣鼓,怎么想都让人心头涌起一阵寒意。
冯妈将手电筒放回柜子里,轻声道:“这个啊,主要是家里佣人多,看到我没睡,也都会陪着我,索性我就不开灯,省得她们跟着我一起熬夜。”
她这么解释似乎也说得通,不过说到底,这些都是冯家的家事,我也没有插手的余地。
“冯妈,这么晚了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叫辆车,我现在要回家,有点急事。”
冯妈连忙答应下来,几分钟之内就安排好了车送我出去。
等我回到天地合小区的时候,已经凌晨时分,天边泛起了些微鱼肚白。
空气中满是湿冷的气息,现在已经十一月,天早就冷了下来,早晚温差更是吓人。
我不由得抬手搓了搓胳膊,感觉深秋的寒气从四面八方往身体里窜。
再这么下去,以后出门都得带着风衣。
我摸出钥匙打开家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之前绷紧的神经不由得一松——宋城好像走了。
我在客厅里找了一下,没有找到文件袋,可能也被他带走了。
这么说来,明天还是要去求他,不然以他的尿性,绝对不可能轻易把东西给我。
我钻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回了卧室。
在冯家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大半夜又坐车赶回来,我困得都要睁不开眼睛。
半闭着眼睛进了卧室,倒头就把自己扔上床。
身体接触床铺的一瞬间,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杠了一下,疼得我“啊”一声叫出来。
没想到那个东西也“唔”了一声,紧接着一只手臂环住我的腰,直接将我掀翻在床。
一瞬间我头皮炸开,浑身像是过电一样,惊恐地抽搐了一下。
“回来了?”
宋城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吓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才猛地落回去,一时间心跳快的要从口腔里蹦出来。
凌晨时分被他这么一吓,什么睡意都没了,浑身冷冰冰的,额头还冒了一层冷汗。
“滚开!”我忍无可忍,大晚上的,他竟然会赖在我的床上!
我伸手推他的肩膀,他却用力按住我的胳膊,将我像个毛绒玩具一样抱在怀里,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道:“别闹,睡觉。”
“你神经病啊,放开我!”我抬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宋城吃痛一声,这回连我的手掌也握住。
他这么大的块头,压在我身上,我连喘气都觉得困难,抬腿就准备踢他。
没想到他两腿一伸,想拧麻花一样缠住我的腿,随即一个翻身,将我翻到上面。
我累的趴在他胸口上大口喘气,心里又急又气。
“宋城,你给我醒醒?”我手脚都被缠住,只能大声喊他。
他像是死过去一样,脑袋在我脸颊上蹭了蹭,转头又睡过去。
“宋城!”我忍无可忍地大叫了一声。
他还没有说什么,外面却传来雯雯崩溃的喊声:“沈右宜你个王八蛋,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心里哽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别给我装死,快说,鉴定报告在什么地方?宋城,宋城?”
宋城真的睡死过去,我一连喊了好几声,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泄气地放松身体,无力地趴在他怀里。
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毫无反应,我的瞌睡虫却爬了上来,后来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刚刚睁开眼,就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断掉。
我痛苦地“嘶”了一声,发现自己是从宋城怀里醒过来的,他还手脚并用地缠着我的身体。
“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清醒过来,慌忙仰起脖子朝后退去。
没想到他手臂环住我的后腰一拉,我一头栽下去,下巴重重砸在他的鼻梁上。
“卧槽!”一道伴随着痛苦的咒骂声顿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