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鱼抿唇,用筷子拨了拨那红红软软的里脊,心里头就跟这菜的颜色似的,透透亮亮。
……
赵东赫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正跪着一个双手捆在后头,满脸是血的人。
手上随意地翻着一叠文件,冷笑,“黄四,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说说,这是什么?嗯?”
那被叫做黄四的男人被打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朝着地上一个劲磕头,“求赫爷饶命,我,我也只是鬼迷心窍,求您放过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赵东赫原本就邪性的脸上一片阴冷,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他斜眸看了一眼,接通。
片刻后,本是阴冷的表情,忽然露出几分狰狞。
他放下手机,看了看桌子外头还颤抖个不停的黄四,笑了笑,“黄四,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吧?”
“是,是是!”黄四一听有希望,立马拼命点头,“只要赫爷吩咐,黄四万死不辞!”
赵东赫敲了敲桌子,旁边两个手下立刻过来把黄四松开。
黄四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就见赵东赫将手机点开,翻了翻,递到桌边。
黄四凑过去一看,是个静静秀秀的十八九岁模样的小女孩,正站在一个小区的大门口,吃路边早餐车上卖的包子。
他疑惑地开口,“赫爷,这是……”
“给你三天时间,把她给我绑来。”
一直脸色复杂地站在一旁没说话没动手的虎子,眼神骤变!
震惊地看向赵东赫,下意识想张口,却又皱眉压住了声音。
为难地看了眼手机上的迟小鱼,又看了看满脸狞恶几近疯狂的赵东赫,眼底慢慢浮起一丝纠结的动摇。
……
难怪迟小鱼说要赶时间。
这一路都开出了龙都,上高架,眼看天光渐暗,在半路经过休息站时,郎辉又换了郎镜吃饭,去开车。
这下,后车座就变成了迟小鱼和郎镜并排而坐。
郎镜总算是明白大哥的‘良苦居心’。
有些无奈,也有些窃喜。
吃着微凉的盒饭时,眼角的余光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要往迟小鱼那边飘。
听着她与郎辉不时的说话声,压根不知道自己送到嘴里的都是些什么。
草草吃完,刚要收拾干净,却被迟小鱼拍了下手背,“要吃干净。”
郎镜一愣,还在说话的郎辉话音戛然而止。
片刻后,两兄弟就听迟小鱼柔柔气气地添了一句,“不能浪费粮食。”
“……”
“……”
郎镜低头一看,这不,确实还剩一半的饭菜么。
郎辉戏笑,“小大师对吃食,还挺讲究呀。”
迟小鱼一笑,收回拍在郎镜手背上的手,无意识地捏了捏指尖,“也没多少讲究,只是不管大鱼大肉还是青菜萝卜,这万物生灵化作吃食,供凡人填饱肚腹,本就是老天给的垂怜,不说多感恩戴德,至少该好好珍惜才对。”
郎镜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件十分‘十恶不赦’的事。
果断打开饭盒,将冷掉的饭菜,大口大口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