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将自己详尽的计划说出口后,靳初七的脸色突然大变,她不安地看着靳司年,怯生生地说:“会不会太残忍了,这样他真的会疯掉的。”靳初七不停地摇头,她下不去手。
不管之前的靳司年做了什么,但是她掏良心说,靳司年后来这些年中并没有真正做过一次伤害她的事情。
乔安安在讲出靳司年这十天以来对自己的照顾后,靳初七不是真的没有感觉,她只是逼迫自己不要有感觉,她害怕下一秒自己又身不由己陷入了那个泥潭中。
这些天如果不是靳司年,自己也不一定能醒得过来了,如果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有种忘恩负义的成分?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让靳司年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一夜之间垮掉,最后还发现是自己最爱的人一手造成的。这样的双重打击,他已经受不了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东山再起对于他来讲也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悦悦!”席城提高了音量:“难道你忘了吗,他当初也是这么对我们的,他们的手段比这个更加残忍,我们只是让他身败名裂,并不是让他死。”
“这跟让他死了又有什么区别!”靳初七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她没有办法接受,她下不去手,这还不如杀了他更干脆点。
“悦悦,你心软了?”席城的脸色阴沉,看着靳初七的眼神,除了痛心还有失落,他知道靳初七还是舍不得靳司年的,她狠不下来心,可是如果不狠心,又怎么能让她彻底放弃他?又怎么能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他们之间走到这个结局,都是靳司年一手造成的,他理应接受这个惩罚。
“我没有!”靳初七否定,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席城。
“杀人偿命你知道吗悦悦,是他,杀了我们的父母,悦悦,你在靳家待了十几年,你连自己的仇恨都忘掉了吗?”
“我不是!”靳初七难过地说不出话,只能这样去否定,可是这样的否定看起来又那么的无力,至少在她自己看来,是无力的。
“悦悦,你该醒醒了!”席城激动地抓住靳初七的双肩:“你跟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们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真的爱你,她的父母也不会接受你的,他们不会的,你别天真了。难道你真的愿意跟仇人一家心无芥蒂地生活在一起吗?你真的能吗?”
不能,他的父母从来就没有接纳过自己,一如多年前的那个成年礼靳父靳母迫不及待把她推开一样,一如当年的靳母对她恶语相向一样。那样的逼迫,绝望,她不会忘记。
“你忘了当天的事情了吗?你忘了妈妈那个绝望的眼神了吗?”席城仿佛靳初七肚子里的蛔虫,反复地倒腾着靳初七肚子里的东西,逼着靳初七去回想,去妥协。
当回忆扑面而来的时候,就算是靳初七也抵不住绝望的侵袭。
“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下不去手……”靳初七小声地嗫嚅着。
“如果不是他照顾我这十天,我也不会醒过来。”
“可是正是因为他,你差点要去赴死了悦悦。”席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真的为我做了很多,他真的没有那么坏。”
“那是你不知道他到底做过什么!”席城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最怕就是靳初七的犹豫不决。
“可是他照顾我这些年,没有感情也有恩情……”靳初七小声地为靳司年辩解着。
“你怎么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认自己仇人的女儿当养女,他是想让你一辈子都活在这种屈辱之中!”席城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很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