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不知为何,我就是想再看看她。初中三年,我像个卑微的乞丐偷偷看着高贵的公主,只要被她发现就会换来恶毒的白眼。这一次,我一定要光明正大地看看她;这一次,我一定要面含微笑地看着她;这一次,我一定要神态自若地看着她……
这一次,我一定要在看过她后,潇洒地转身调头离去,彻底告别一段满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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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发呆的模样,邹阳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他在旁边轻声说道:“王浩,这次班上同学聚会,每个人要出一百块钱,不过我已经帮你交过啦……”
我没有理他,仍旧沉沉地陷入回忆之中。邹阳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鬼鬼祟祟地将一个信封塞进我的口袋,悄声说到:“王浩,我代孙大飞他们向你道歉啦。这点钱你拿着,就当是他们给你的补偿。这几天也别扫大街了,多辛苦多累啊。我走了啊王浩,大年初五,千万别忘记了,在北园市的贵宾楼酒店。”
我没有注意到邹阳把信封塞进我口袋的细节,却清清楚楚地听到“贵宾楼”三个字。那是位于北园市解放街最繁华路段的一间高级酒店,门口从来没有停过五十万以下的车。又听邹阳在旁边笑说:“这帮山炮,非得去贵宾楼酒店。其实每个人一百块,也只能吃到最便宜的菜啦。不过随他们喽,他们想长长见识,就和他们一起去吧。”
我仍是没理他,脑子里全是李珊曼的模样,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王浩,那我就先走啦,大年初五别忘了呀,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饭呢。你放心,那帮孙子谁敢说你一句,我就骂他十句,骂到他跟你道歉为止!”然后拍拍我的肩,转身离开了。
我明白邹阳的意思,他就想让我承他的情,好和我的关系能够改善一些。不过我没时间去计较这些,仍旧傻傻地呆在原地想着李珊曼。那个让我暗恋三年的女孩,又用冷漠带给我三年痛苦的女孩。你,现在,是什么模样?
不知站了多久,一阵冷风吹来,让我哆嗦了一下。我拾起地上的扫帚,麻木地扫起街来。终于要完工了,就在我准备收拾工具回家的时候,突听一个豪迈的声音远远传来。
“儿~~~~~~~~~~~~~~~~~~~~~~~~~~~~~~~子~~~~~~~~~~~~~~~~~~~~~~~~~~~~~~`”
我的心中一阵狂喜,抬头望去,只见路的远处,两个中年人大步流星赶来。其中一个自然就是我爸,另外一个则是宇城飞的父亲。两人的步伐很快,不一会儿就奔到我身前。他们两人都穿着建筑工人在冬天常见的绿色军大衣,个子都是一般的高大挺拔,下巴上长满纷乱的胡茬,头发也像鸟窝一样蓬乱,全身也是脏兮兮的,却又充满了浑厚的男人气息。
“哈哈,好儿子,在帮你妈打扫卫生呢?”我爸很开心地说道。
“是啊。”我点点头,冲着宇城飞他爸说:“叔叔好!叔叔过年好!”
宇父哈哈一笑:“这是跟我要压岁钱呢,现在不给你,等大年初一再给你!”
“好嘞。”我摸摸头,傻笑着说:“爸,叔,你俩在一起工作?”
我爸说道:“是啊,上次没跟你说吗?老宇和我一起下岗了,然后又一起到工地……”
“扯什么淡!”宇父还不等我爸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怒气汹汹地说:“是厂长让你下岗,我给他拍了桌子,结果他把我也给整下岗了!然后咱俩才一起去工地的!”
我爸也急了:“老宇,说话凭良心呐?是你先下的岗,然后我去给厂长拍了桌子,还骂他是龟孙子王八蛋,他才把我也给整下岗的!”
“胡说八道!”宇父大吼着:“纯属放屁!”
“胡搅蛮缠!”我爸大吼着:“滚你妈的!”
两个中年人就这样在大街上吵起架来,他俩这样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吵完了照样搂着肩膀喝酒去,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只是我很想弄清楚是谁先下的岗,谁又给厂长拍了桌子,也不知他俩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不过站在我的立场上,肯定是相信我爸了对吧……
哪有儿子不帮老子的道理?于是我帮腔道:“叔叔,您就别咋呼了,您业务水平不行,肯定是您先下的岗。我爸平时脾气温和,但是碰上急事也会发怒,肯定是他冲厂长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