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赌不成?
凌良妃只身一人,唯一的哥哥也并没有在朝堂上一展宏图的意愿,那么,凌良妃又何苦要苦苦相争?
徐贤妃的意思也很明显,凌良妃面色微僵,却没有放弃,沉吟了片刻,双眸微微眯起,继续道:“是啊,我们都老了,可是妹妹有没有想过,在这后宫之中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哪里会有人顾得你是老是少?”
活在这后宫一日,就是一日的身不由己,老了又如何?不具威胁又如何?当初的德妃,可碍着了谁的路,可最终,不还是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见徐贤妃依然无动于衷,凌良妃终于敛了笑容,沉色道:“如今已经不是是否要去争的问题,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徐贤妃眉头再次深深皱起,她用的是‘我们’,而非是‘我’,这一层,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妹妹还以为,如今晴妃与我们还是进水不犯河水?难道在过了除夕之后,妹妹还以为能够全身而退?”凌良妃面色微凛,语气不自觉的也凌厉了几分,句句紧逼。
徐贤妃心头一跳,双眸夹杂着复杂的情绪看向凌良妃。是啊,尽管她从来没有与柳苡晴为敌的想法,可是早在不知除夕盛宴之时,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站在了柳苡晴的对立面……
“此事妹妹恐怕还需斟酌斟酌,姐姐便不打扰了,只要在关键时刻妹妹能够说上话便好。”凌良妃脸上复又浮起柔柔笑意,定定的望着徐贤妃,不待她回话,便起身走了出去。
徐贤妃想要置身事外,不管是早已厌倦了这宫中的勾心斗角还是不想也不敢与柳苡晴为敌,这次恐怕都不能如愿了。并不是她非得逼得徐贤妃无路可走,而是如今形势如此,徐贤妃作为四妃之一,若没有徐贤妃的助阵,这后宫中其他人又如何乖乖听话?
“娘娘……”婢女担忧的唤了一声,凌良妃走后很久,徐贤妃依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静默着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凌良妃说得没错,在这后宫之中,本就是身不由己的……”徐贤妃低低的叹了一声,似是在与身边的婢女说,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娘娘……”婢女眸中满是浓浓的担忧以及心疼,“娘娘,与其如此,倒不如两不相帮……”
婢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徐贤妃苦笑着打断:“来不及了,到了这等份上,谁能任由我明哲保身?”
“娘娘……”婢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倏地转身跪到徐贤妃面前,隐忍着泪水道:“咱们去求皇上吧!皇上不会对您不管不顾的,就算是看在那两个孩子的份上,皇上也不会不管咱们的!”
“混账!”徐贤妃却突然像是被人触及到了心底最痛处,双眸不复之前的哀怜,猛地瞪向婢女,浑身像是长了刺,一根根扎向那婢女,浑身激动的不可自抑的颤抖着。
“娘娘!奴婢该死!”婢女痛呼一声,摄于徐贤妃那滔天的怒意,匍匐在徐贤妃的脚下,吓得瑟瑟发抖。
纵然是这么多年过去,那两个孩子始终是徐贤妃心中的一根刺,永远无法拔除。婢女无论怎么都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再次提及此事,仍然会惹得徐贤妃发这样大的脾气,身上那温婉之气再也不见……
徐贤妃逼得双眸通红,红唇被紧咬着,似乎下一秒便会被肆无忌惮的咬破,纵然是这样,依然无法掩藏她身上那份滔天怒火以及掩饰不住的浓浓的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徐贤妃终是控制住了这份倾轧而出的愤怒,满身的疲累萦绕在周身,让人看了心疼不已,无不为其悲怜……
“罢了,你下去吧。”徐贤妃以手支额,朝那婢女挥了挥手,略有些无力的道。
婢女抬起头,张了张口,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缓缓地退出了殿内。
众人都道徐贤妃无子,并不是她肚子怀不上,可是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每每徐贤妃有孕之时,不到三个月,便会莫名其妙的小产。
没人查得到原因,外人只道是徐贤妃福薄,孕育不了龙嗣。可是世人不知道,徐贤妃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那两个孩儿,并不是与她有缘无分,而是被人生生拆散了这缘分!
多少年来,徐贤妃一直对那两个孩儿心怀愧疚,对那幕后之人自然亦是恨之入骨。可她对此事只有猜测与疑心,并没有一丝半点的证据,再加之她个性软弱,才让那幕后黑手白白潇洒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