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玺似乎瞧见了桂雨的尴尬处境,说了一句:“习惯就好”就独自出了大堂。
傅瓷此时此刻巴不得苍玺别来招惹她。傅绰约说的没错,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玺王府带这么久,成何体统?
但是一想到,苍玺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了伤,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尤其是想到苍玺那身被
血渍浸透的淡蓝色衣裳,傅瓷就更加开不了口。
她承认,自己一开始就在算计着如何让苍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千算计万算计,最终也没想到苍玺为了自己能不顾安危。
那一刻起,愧疚、歉意还有其他情愫掺杂在一起,五味俱全。
这几日,就连傅瓷自己也不知道,平日里善于隐藏情绪的自己,怎地就这么听不起苍玺的几句酸话。
莫非自己对苍玺动了真情?
想到这儿,傅瓷脸又是一红。桂雨看在眼里,却不解为何,遂而问道:“小姐怎地突然就脸红了?”
傅瓷被桂雨这一问问恼了,嗔怒道:“胡说什么,扶我回梧桐殿。”
桂雨赶紧闭了嘴,扶着傅瓷朝梧桐殿的方向走去。然而桂雨嘴角的笑却出卖了她与傅瓷。看样子,这回她家小姐是能带一位如意郎君回国公府了。
与此同时,苍玺已经到了星月阁。屋内,周义背对着房门。听见推门声,周义才转过身来。
看到苍玺进来,周义拱手一揖,说道:“王兄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苍玺为为周义与自己倒了一杯茶后问道:“如何?”
“寄好之所以被封为公主,是二皇兄求了父君。”周义说道。
“你是从何人那里得来的消息?”苍玺问道。
周义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胡”字。苍玺不笨,这个字代表的是贴身时候高宗的太监胡易辉。
见苍玺不语,周义接着说道:“他说,一个月之前太子跪在御书房内,恳请父君把寄好许配给你。父君不肯,太子才提出封寄好郡主为公主,来安抚母后。”
“还有呢?”苍玺接着问道。
周义犹豫了片刻,说道:“那日刺杀你与三小姐的人应当是太子派去的。”
苍玺皱了皱眉,“何以见得?”
“寄好公主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嫁给了太子,因此寄好也就经常去太子府。我听人说,每次寄好去太子府,二皇兄都会与寄好私下说些话。我猜,那日二皇兄一定是派人跟着寄好,并且看到了王兄你当街维护傅三小姐,又得知寄好公主想要对三小姐除之而后快。故而,派下了一波杀手。”
苍玺依旧眉头紧锁,抿了口茶琢磨了一会,说道:“照你这么说,太子的人为何会先动手?”
“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但我想,二皇兄不是傻子,这种能推出去的锅,冒险一番也是值得。”
苍玺点了点头。黑衣人身上的牌子指向周义,因为选秀之事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应该是大皇子周延。并且,周延与周信一心想把太子拉下马,一切可能辅佐太子的人就都是他们的仇人!
想明白了这一层,苍玺就笃定了下手之人就是周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