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没有那么难过吧?
“老爷打算把夫人安排在何处?娘您应该知道,夫人在金陵没有家!”苍洱说道。
是啊,傅瓷在金陵的确没有家。金陵,生她养她的那片沃土,对于傅瓷来说,除了她已经死去的那个娘亲以外,还有别的留恋吗?
“竹林,季十七那处”,香罗说道。
“什么?”苍洱翻了个白眼,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什么偏偏是竹林?”
“除了竹林,夫人还有更好的去处吗?”香罗反问道。
被香罗这么一问,苍洱哑口无言,只好换了个话题问道:“夫人现在病情如何?”
“她刚出邱晔城的时候就已经病了。在府里看着二夫人和她的婢女们时时的炫耀与侮辱,看着老爷对二夫人的恩宠,一下子离开,夫人精神上那根弦也就崩了”,香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再加上这场大雨,夫人的身子怕是不好。”
苍洱皱了皱眉头,这样的结果他早就猜到了,只是潜意识里不肯承认罢了。他一直觉得傅瓷是个智囊,是个小太阳,是个特别特别坚强的人。可是,所有坚强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都会因为某件事情或者某些事情伤心难过。
她与苍玺一样,遇事都喜欢硬撑着,从来都是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其实,不只是他们两个人,他们所有人当心有所属或者是有一个特别想保护的人时候,应该都会扛下所有的苦难吧?
“夫人也是命苦”,苍洱感叹了一声。
香罗跟着叹了口气,继而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在此?”
“王爷急命让我回去,儿子日夜兼程,走到此处时刚好遇见红玉手上。我根据她给的线索,才寻到了这儿。”
“也难为你了”,香罗说完后才想起方才苍洱说苍玺急命让她回去,遂而赶紧问道:“你什么时候再上路?”
“即便是再上路也要先确定夫人与您的安全。一会儿我去程公子房间看看他,顺便……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知道是何人下的手。”
香罗点了点头,“是得好好查查。”
苍洱没吱声,香罗接着说道:“你赶紧去吧,老爷既然找你有急事,莫耽搁了。”
苍洱点了点头,冲着香罗拱手行了个礼。香罗为他整理了整理衣裳,“注意自己的安全,你一天不在我眼巴前儿,娘这心就一天放不下。”
“您老人家就放心吧,儿子还没尽孝,不能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苍洱笑道。
“说什么浑话!”香罗嗔怒,苍洱笑着挠了挠头,香罗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
苍洱应了一声后进了程钺的房间。
程钺的胳膊虽然受了伤,但看着比红玉精神许多。一见苍洱来此,程钺赶紧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适逢路过,你的伤,好点了吗?”苍洱问道。
“小伤,就是不知道红玉丫头到底如何了”,程钺叹了口气,面上看着很是忧愁。
苍洱轻咳了一声,“我来时,正好遇到了红玉。她受了伤,只是……”
“只是什么?”程钺问道。
“只是,伤红玉的那刀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她眼下还在昏迷”,苍洱说道。
闻言,程钺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见他如此激动,苍洱赶紧说道:“我把过脉,暂无性命之忧。”
程钺舒了口气,苍洱接着说道:“我去采了七叶莲,应该对她有所帮助。”
程钺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床上,苍洱接着说道:“我前来,一则是来探望将军;二来,是想知道将军能否给我提供些线索。我必须得查明要害夫人的是何人。”
“这个自然,只是他们确实没有破绽可循”,程钺说道。
苍洱从来都不相信杀手没有破绽这一说,遂而咧嘴笑了笑,“破绽肯定会有,还请将军事无巨细的把当时的情况与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