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是该让周信劝劝她再嫁!
周信道过谢之后,便离开了凝辉堂。
看着苍玺的背影,苍玺深深叹了口气。原本,每个皇子都想争、想抢的皇位,如今却像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苍玺不明白,周信到底在犹豫什么。当初为了那块冷冰冰的玉玺,多少人挤破脑袋似的想要算计着自己的政敌,如今这块玉玺要落下来了,周信为何不愿接下来?
正想着,苍玺的思绪被傅瓷的声音打断——
“该喝药了”,傅瓷言道。
看着傅瓷手里的药碗,苍玺像孩子一样耍脾气道:“这些个苦东西,喝了也不见效,本王不想喝。”
“这些药可是我向十七求来的,虽然不能解你身上毒素,但可以暂缓你的痛楚”,傅瓷舀了一勺子递到苍玺唇前。
苍玺咽下那勺子药,眉头皱的十分的紧,“本王瞧着十七是在报复我夺了你的一颗芳心,故意弄这些苦药水水给本王喝。他明知道本王从幼时就最怕喝苦药。”
傅瓷被苍玺这话逗得一笑,“若是知道你如此小气,不知道季十七还肯不肯帮你配这副药!”
苍玺将药碗放到桌子上,握着傅瓷的手问道,“我若是将这江山拱手于人你可会怪我?”
傅瓷微愣,但很快就面色如故,反问道:“三殿下?”
苍玺轻轻应了一声后,两人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傅瓷打破了沉默,提醒苍玺道:“药凉了。”
苍玺端着药碗悉数饮下之后,问道:“瓷儿,你可知道君王之爱是什么?”
“雨露均沾”,傅瓷言道。
苍玺点了点头,“本王做不到雨露均沾,也不想你变成后宫妇人。”
傅瓷应了声,“这江山之主到底是谁,我本是不多在乎的。我只是不想你白白付出,你为了这江山差点付出性命做代价,姑母为了匡扶你不惜碰刀自刎。这一切的代价太重,我总觉得三殿下承受不起。”
此话说完,傅瓷将头转向一侧,不再看苍玺。她认知里的周信简直就是一位只有一身蛮力的莽夫。
“老三与以前不一样了,更何况……”,说着,苍玺苦笑了一声,“本王想着,若是找不到解药,留你一人在世间。若是让周信欠我一个情分,他日后终归不会亏待于你,我也好安心些。”
闻此一言,傅瓷微愣,而后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还有三日,我愿意相信苍洱。你若是不愿意为王,这皇位拱手于人好了。没了你,纵然这江山在我眼前,那玉玺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苍玺点了点头,在傅瓷的怀中再度晕了过去。傅瓷唤了两声,眼泪掉的格外厉害。
季十七闻声,闯入了这大殿,看见傅瓷正抱着已经神志不清的苍玺颓坐在地板上后赶紧上前。
“瓷儿”,季十七轻声唤到。
傅瓷见来人是季十七,一把抓住了季十七的衣裳,哭喊道:“你快救救他!救救他啊!”
“你先别急”,言罢,季十七蹲下身来摸着苍玺的脉搏,暗自叹了口气。看脉象,且不说苍洱能否在十五日之内找到解药,就苍玺这身体能不能撑到第十五日还是两说。但这话,季十七只能往肚子里咽。如今,苍玺的命是傅瓷唯一的精神支柱,若是在这个时候给她泼一盆冷水,季十七真不知道傅瓷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见季十七愣着出神,傅瓷几乎有点儿神志失常,抓着季十七的袖子哭喊着问道:“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暂且没有性命之忧”,季十七言道。
“暂且?”傅瓷呢喃道。什么叫暂且?季十七的暂且是指多久?
“季十七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我求求你救救他!”说着,傅瓷就要给季十七磕头。
季十七赶紧拦下傅瓷,“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想他死”,说到这儿时傅瓷一句话已经说不连贯了。
看着傅瓷这副模样,季十七甚是心疼,更觉得应该对傅瓷隐瞒苍玺的病情,遂而言道:“他今日已经比前两天好许多了不是吗?”
闻言,傅瓷一双泪目目光空洞的望着季十七,“是、是吗?”
季十七点了点头,“他有如今的精神头儿已经很难得了,瓷儿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
傅瓷还想说下去,却被季十七抢了先,“没什么可是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看着季十七笃定的目光,傅瓷含泪点了点头。
“我去给他熬药,喝了药他就没那么难受了”,傅瓷自言自语道。
季十七看着傅瓷哭红的眼眶,从袖口取出两根银针,扎在了傅瓷的脖颈处。
傅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
“睡一觉吧”,季十七轻声呢喃,接着唤来了红玉将傅瓷抬回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