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手软,你现在对他狠就是在挽救他,懂了吗?”
邬春阳领命走了,现在古琦和宋明浩带人在后院休整,归有光盯着党部调查室,何逸君在教左钧左朵防身术,凌三平在捣鼓开年的法医教材,好像还有一个人吧?
左重想了半天,一拍大腿:“糟糕,归有光,快去观音寺把铜锁接回来,咱们把那个小子给忘记了。”
当晚,左重就见到了小光头铜锁,脑袋上赫然有个香疤,看来这家伙在寺里混得不错,这都点了清心戒疤了,真是金子到哪都发光。
铜锁彻底无语了,他还在观音寺里等着消息,甚至趁着本只圆寂时疯狂搜查各处寺院,连尼姑庵都没放过,谁晓得这案子早破了!
左重难得陪着笑脸,这是他们的工作失误,主要是这小子就是一个独行侠,要是之前沈东新在还好,沈东新一回家,大家都忘了。
他拍拍铜锁的肩膀:“小伙子不要生气,你能在没有上级时,主动进行情报侦察行动,说明你已经基本算是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了。
我跟你说说未来的计划,你跟沈东新先去杭州的训练班学习,给你三个任务,一是学习文化,二是学习外语,三是向沈东新学习。”
铜锁是个聪明人,知道左重的安排是为了他好,所以学着特务们的样子,立正敬礼:“是,科长。”
左重摸了摸他的头,好话说过了该说丑话了,他严肃道:“既然你进了特务处,那就要遵守军纪,绝不能做对不起国家民族的事情。”
“是!遵守纪律!”铜锁小小的身板里爆发出声音吓了左重一跳。
他揉了揉耳朵,没好气道:“说就说,那么大声干什么,还有我想问你,你将来是想干情报,还是想干行动,我得给你小子找个师傅。”
铜锁其实并不太明白情报和行动的差别,但他觉得能跟着邬春阳学本事挺好,那个大光头太凶了。
所以犹豫了一下,他说道:“我想跟邬大哥学东西,他是个好人。”
铜锁说这话时左重正喝茶呢,听到这话差点被呛着,他决定再教这个他一个真理。
“记住了,干这行你可以是好上司,好下属,好儿子,可唯独不能是好人,因为好人不长命。”
铜锁听到这话若有所思走了,左重这个好儿子去陪着祖父、父母,弟妹吃今年最后一次团圆饭。
餐桌上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梅慧珍最甚,可老爷子还在桌上,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将左重的饭碗里堆得满满的,生怕他吃不饱。
左重其实已经吃的很饱了,不过为了不让梅慧珍伤心,差点没把肚皮撑破,最后左钧救了他一命。
用公筷将一块鹿肉夹给他,左重很认真的嘱咐:“我去了金陵之后,你要听祖父和父亲的话,要保护好妹妹和母亲,不能肆意妄为。”
左钧红着眼睛,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左重点点头,转过头来看向妹妹左朵:“还有你,以后做事要多动动脑筋,分清楚谁是真朋友,谁是假朋友,遇到事情不要怕,告诉家里人,祖父和父亲会帮你解决。”
左朵眼睛含着泪,不过终究没有流下来:“我知道了大哥,我和二哥会照顾好母亲的,你就放心吧。”
经过这些事,长不大的孩子终于成长了,左重欣慰地点点头。
接下来左重尽了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情,一直陪着父母聊到深夜,直到梅慧珍昏沉沉睡去,父子二人才悄悄离开,前往左学臣的房间。
祖孙三人围坐在书房里,低声商议着左家未来的前程和命运。
左重透露了一个消息:“祖父、父亲,你们的计划我已经知道,网里的鱼差不多了就收网,千万不可贪心,到时我会派人接应你们。
届时直接从沪上或者港城直接前往纽西兰,到了地方一定要购置大量的土地和轻武器,白人的鬼心眼很多,有了武器才能够自保。”
左学臣知道孙子的消息灵通,可他也不是吃干饭的,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放心吧,我年前派人去了纽西兰,来电报说当地很适合农业,已经购买了一万多亩地,咱们家那些雇农愿意走的都带走,不能把这些乡亲留给日本人祸害。”
左善文在一旁叹气:“咱们又能带走多少人呢,只能救一个算一个了,左重你要好好干,唉。”
左重松了口气,如此家中就算安顿好了,看着窗外的一团明月,他心中说道,金陵,我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