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身份,一个危险性不高的情报任务,以及一个非常不敬业的炮灰伪满间谍。
这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看着自己最欣赏的手下如此困惑,左重徐徐道:“所以,伪满特工到金陵来真的是执行自杀性任务吗,即使是,有没有其他秘密呢。”
虽然左重是疑问,可邬春阳心里明白,有,不然无法解释这些自相矛盾的信息,情报工作里没有巧合。
问题是秘密是什么,伪满特工除了当替死鬼,还有什么作用,需要日本人这么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一切。
他想了很久,最后苦笑道:“科长,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现在我的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完全没思路。”
“哈哈,你啊。”
左重见他这样,笑着指着他说道:“咱们遇到问题如果无解,那就回到最开始,要试着跳出固有的窠臼。”
固有的窠臼?
邬春阳听到这个提示,重新陷入了沉思,最早是宫本向科长透露了伪满特工的情报,此事会有问题吗?
宫本被日本官方逼着自杀,他应该不会为日本人打掩护,用假情报误导特务处,除非这一切是苦肉计。
这不太可能。
宫本失踪事件太大了,为了误导特务处用不着花那么大的代价,从成本上来说不划算,这是亏本生意。
不管是国家之间的战争,还是情报战都要考虑成本,一件事能不能做,归根到底就一句话,值不值得。
既然宫本说的是真的,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如果宫本没有说出伪满间谍的情报,情况会怎么样。
邬春阳抓到了一丝灵感。
如果特务处不知道有伪满特工这回事,伪满特工能在国民政府的礼堂搞出事来吗,或许,但希望不大。
从叶金中的表现就知道,这帮人的训练水平也就是那么回事,充其量是经过短期培训的低级情报人员。
或者说情报票友吧。
想用这些人冲击国民政府,除非门口的守卫都是瞎子聋子傻子,这种送死行为连自杀性袭击都称不上。
想要说自杀性袭击,总要先有袭击吧,袭击是指攻击重要或大量目标,死几个大头兵绝对称不上袭击。
至少在情报战中是这样。
而且这么做除了激怒国民政府上下,对日本人没有任何好处,用投入和产出来衡量的话,一样不值得。
邬春阳想完皱起眉头,所以最后的结果,还是日本人花了大价钱养了一群注定要死且毫无价值的废物。
最多死得比较惨一点。
“怎么,想不明白吗。”
就在这时,左重突然面带微笑:“想不明白没关系,还没到揭开谜底的时候,既然他想玩,我们奉陪嘛。”
他?
邬春阳更糊涂了,科长口中的他到底指的谁,是土肥原还是其他什么人,现在对方又在跟他们玩什么。
他有点好奇,但没有开口询问,因为科长说了还不是时候,想要做个合格的下属,首先就是管好嘴巴。
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心里要有数,特别是在特务处这个到处是秘密的部门,好奇心太重的人没前途。
于是他淡定回道:“知道了科长,反正不管日本人有什么阴谋,总要依托叶金中实施,盯好他不会错。”
这可不一定。
左重瞄了他一眼,说起了别的事:“除了叶金中,有没有其他的可疑的人物出现,今天已经六月初四了。”
“有一些看着可疑的人员,不过经过调查都排除了嫌疑,或许其他伪满特工并不在意此事。”邬春阳说道。
可惜了,为了说服金陵这些报社,情报科可是花了不少钱和子弹,只抓到一个叶金中,未免太浪费了。
左重觉得,自己可以写一篇赞扬一处的稿子,让那帮名记们好好吹捧一波,免得土肥原抓着自己不放。
他想要杀人绑架,或者搞破坏,完全可以冲着一处去嘛,有必要的话,特务处上下非常乐意提供帮助。
“科长,股长,水晶台发现情况。”
“报告,评事街也发现了情况。”
正在左重思考如何给徐恩增点个赞时,两个小特务先后爬上钟楼,汇报了最近的情况,又有人上钩了。
“好,三条鱼,够开一桌宴席了。”
左重看向邬春阳:“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我在这里看着,你立刻带人对新出现的可疑人员进行调查。”
“是。”
邬春阳一招手,带着两个小特务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