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 她本就白皙细腻的肌肤更是欺霜赛雪, 两颊却因为走得太快了飞起粉霞般的颜色, 晶莹剔透,如白雪掩映下的山茶花。
太美了, 秀色可餐。
苏尚岩心跳加速。
他俯下头, 目光灼热,语气也灼热, “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灼热又温柔, 有着说不出的暧昧意味。
齐郁杨一个激灵,“三选一啦, 栗子、红薯、冰糖葫芦选一个!”
见苏尚岩勾唇笑, 她有点恼了,“这些才是好吃的呀,你瞎想什么?”
“我瞎想什么了?”苏尚岩一脸的单纯无辜, “我就想闻闻哪个香, 我就挑哪个啊。”
他伸鼻子嗅来嗅去, 好像真的只是在挑选食物, 齐郁杨满脸羞红。
好气哦, 明明是他瞎想,现在反倒赖上她了……
苏尚岩挑了串冰糖葫芦,面无表情的往嘴里放,“这个又酸又甜的, 比较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他一边嚼着冰糖葫芦, 一边意味深长的望着齐郁杨, “又酸又甜哦。”
瞟一眼齐郁杨手里的那些,“红薯太甜了,栗子也太甜了,不适合我。”
齐郁杨好笑,“你此刻不甜吗,酸溜溜的?”
“并不是不甜,是又酸又甜。”苏尚岩一本正经,“本质还是甜的,不过有个小没良心的一周只肯和我见一次面,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故此略有些酸。”
“看把你会说的。”齐郁杨嫣然。
不知是不是天气冷的缘故,两人脸颊上都有朵朵红云。
两人在长凳上坐下,一人咬着串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沁人心脾。
“哎呀,这红薯太烫了,简直烫手。”齐郁杨大惊小怪。
“快给我。”苏尚岩赶紧把她手里的红薯拿过来。
拿过来之后才发觉这红薯并不烫手,而是温热的,拿在手里就像个暖水袋一样,很舒服。
齐郁杨眉眼弯弯,扬扬她手里的糖炒栗子,“我拿栗子暖手,你拿红薯暖手,咱俩都不会冷了。”
苏尚岩不相信,“栗子真的暖吗?让我检查检查。”
他修长的手指伸过来,真的是在检查栗子是否温热,根本没有碰到齐郁杨的手。
很绅士,很克制。
他眼睫毛很长,低头凝视栗子的目光像看情人一样,这样的他,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齐郁杨入迷的看着他。
少年人的感情天真纯粹,既温暖又干净,多么美好啊。
“检查好了吗?”她轻声问。
“还没。”他声音中带着丝委屈。
“栗子热不热,要检查这么久。”
“可难检查了,要不你试试。”
“我才不试呢。”
“你试试吧。”
“不试。”
“……那好吧。”
远处槐树下,余清蘅藏在树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这边。
她快气糊涂了。
她真的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苏尚岩意外的还活着;即便苏尚岩还活着,那他也应该到国外读书了,怎么能为了和齐郁杨谈恋爱,一直赖在这里不走?苏尚岩和齐郁杨居然都没死,俩人还谈恋爱了,这还得了。
前世这两个人可都是早早的就没了,然后苏尚岩的利益归顾思齐,而顾思齐归她余清蘅,齐铁庚一心帮余清蘅,苏、齐两家的财产,全部属于她余清蘅。
“他俩不能谈恋爱,一定不能。”余清蘅声音低如耳语。
“哎,你还在这儿傻看什么,快去捉奸啊。”后面有人冲上来拍余清蘅的肩,吓了她一跳。
听声音她就知道是余清芬了,厌恶的想甩开,“余清芬你少胡扯。”
余清芬撇撇嘴,“装什么清高,你星期天不回家赖在城里,还跟踪齐郁杨,不就是想捉奸吗?要按我说呢,你这就冲出去大声叫,说齐郁杨耍朋友搞破鞋,赶紧让警察把她抓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管得可严了,只要是当众耍流氓的都得抓,判刑判得可重了。到时候齐郁杨比我爸和你爸都倒霉。”
“你有病吧。”余清蘅不耐烦了。
这个余清芬总是出门不带脑子,烦死人。现在是在严打,流氓罪判得很重,可苏尚岩是什么身份,怎么因为这样的小事被抓?现在内地才刚刚改革开放,引进外资多难啊,鑫盛愿意在本市投资,哪个领导愿意得罪这样的财神爷。
余清芬沉下脸,“你才有病!你就是个傻子!你没听说吗,邻市有个女的和好几个男人同时交往,结果被判流氓罪,抓起来了。齐郁杨她有未婚夫,还勾搭别的男人,这就是耍流氓,必须抓起来!”
余清蘅心里一动。
是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齐郁杨和顾思齐有婚约,是顾思齐的未婚妻,怎么能和苏尚岩约会?齐郁杨这是道德败坏,要受到谴责的。
如果能设法让这个消息传到顾思齐耳朵里……
“哎,你快去捉奸啊。”余清芬大声催促。
余清蘅心里冷笑一声,她才不会肯出面捉奸呢,余清芬想拿她当枪使是白日做梦。
余清蘅温柔的道:“杨杨是思齐哥的未婚妻,如果思齐哥知道了这件事,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思齐哥太可怜了。”
余清芬眼珠转动,“你说得有道理,还是思齐哥来捉奸最合适,他是受害人啊。”
余清芬转身就跑,“我去喊思齐哥。”
余清蘅轻轻的、得意的笑了。
她最近干什么都不顺。
她让余老太实施怀柔政策,本以为这样就能感化余小妮,谁知道余老太耐着性子送了一个多月的东西也能等以余小妮的回应。余老太恼了,亲自到机械厂家属院门口闹,骂余小妮吃了她的好东西又不领情,是个白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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