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尤然跟前,居高临下,蹙着火光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她,冷鸷地问道,“你就这么厌恶我?甚至是我们的孩子。”
“那不是我们的孩子,那只是你的孩子。那孩子是你强.暴我,才有的。”
“你说什么?”黎修悯不敢相信尤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没了孩子在肚子里,不管说什么尤然就像是完全没有顾忌了一般,只要是她想说的就不会再犹豫,不可否认,她现在居然有一颗求死的心。
黎修悯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怒火,似乎也忘记尤然现在的身体状况,在她带着恨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还有那无法掩饰的厌恶,他突然勃然大怒,单手掐住尤然的脖子,狠狠地往死里掐。
呼吸急.促,尤然连挣扎都觉得困难,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上传来的痛感已经渐渐地麻痹,她终于有了一种灵魂离开身体的感觉,终于要解脱了。
而就在此时,黎修悯却倏地松开手,毫不怜惜地甩开她,在她空洞的眼眸找寻自己的倒影,见她没有求生意识,便冷冷地在她的耳边说道,“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刚才的话,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看在你和孩子的面子上和费恩斯和平相处……”
尤然似乎不为所动,黎修悯弯着嘴角,眼底闪过一抹危险,“既然如此,在这个世界上,我和费恩斯只能存活一个人。”
闻言,尤然的眼眸才恢复了一丝的光亮,她吃力地动了动嘴,“不要。”
“你想说什么?”黎修悯贴近尤然的嘴唇,就听见她猝不及防地说道,“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下地狱?他的世界一直都是处在地狱中,现在只是多了一些人来陪自己。
只有黎修悯自己才知道,在看着尤然要窒息的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什么念头,那才是促使他反应过来,倏地松开手的原因。
因为孩子是早产,情况不是很乐观,加上在母胎中营养不.良,所以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都待在保温室,黎修悯站在保温室外面,透过玻璃,看着孩子吮着手指,眯着眼睛,脸色通红,心中莫名地有些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孩子,似乎才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大。
护士站在他旁边时不时地告诉他孩子的情况,黎修悯极有耐心,视线都落在孩子身上不曾挪开。
“黎先生,您放心,孩子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说实在的,黎修悯在看见孩子的瞬间,是可以让自己忘记尤然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他相信在她面对这么可爱的孩子时,一定不会像当时一样的铁石心肠。
最终,黎修悯都还是高估了自己和孩子在尤然心中的地位。
黎修悯喜得贵子,他本来也没有想要隐瞒,相反,他还要大肆宣传。费恩斯看见报道时,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孩子出生,尤然应该会更加的爱黎修悯和孩子了。
而此时被他突然叫来的人却不经意间捕捉到他眼底的落寞,顿时惊呆了。她忍不住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几下,不明所以地问道,“费恩斯,你把我叫来,该不是为了让我看见你此时这一幕吧?”
费恩斯冷淡地扫了眼她,“你小名叫什么?”
“小名?抱歉,我没有,你是不是不想喊我名字?是害怕会弄错?还是不敢面对?我今天看新闻了,听说黎修悯的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啪——”费恩斯一拳搭在茶几上,尤然就看见那茶几上的东西微微颤动了几下,好恐怖的力气。不敢想象,如果这力气落在她的身上,会不会立马弄出一个窟窿?
“小名!”
“是我戳中你的想法了?”尤然还在不怕死地继续问道。
费恩斯猛地抬头,冷鸷地说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尤然颤栗了一下,连忙说道,“然然,小名然然。”
她很疑惑,自己每次被叫来,他都没有对自己提过其他要求,一般都是让自己坐在旁边不用说话,要么就是让她下厨,虽然她做饭很难吃。但是费恩斯似乎对自己就只有这些要求。
渐渐地,尤然就明白了,费恩斯只是在让自己重复做着尤然曾经做过的事。
在这次之后,她几乎就再也没有接到过费恩斯的电话,就好像是销声匿迹。如果不是她住在费恩斯的别墅里,她都要怀疑费恩斯是不是已经把自己遗忘了。
“有发现?”费恩斯幽幽地问道。
费莱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地说道,“没有。”他盯着这个尤然已经一个月,但都没有发现她行踪诡异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