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红姨这么问,我才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急忙问着红姨认不认识老狼。
红姨一听老狼的名字脸色就变了,把我拉到了一边,避开了那些一直瞪着我们的站街小姐,问我找老狼做什么?
我从红姨的神色中看出了红姨认识老狼,急忙问着老狼在不在?
红姨冲我点点头,一看见红姨点头了,我急忙问着红姨能不能带我去见他,虽然还没有踏进这个洗浴中心,但是我隐约觉得这地方不简单。
红姨犹豫了一下,问着我找他做什么?
“红姨,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这个,你能不能先带我进去找找他,我有急事。”
红姨眼中带着疑惑,但是再看到我紧张的神色之后,还是答应了,带我进去找老狼。
说完她就紧紧拉住了我的手,让我跟着她,进去之后别乱说话,也别乱动。
看着红姨有些紧张的神色也应征了我刚才的想法,我急忙答应着红姨,让红姨带着我进去了。
在红姨刚刚拉住我的手要带我进去的时候,旁边一个女人就开口嚷着,“哟喂,红姨,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小狐狸精啊,咱们姐妹还没有饭吃呢,你不会让人来抢我们的生意吧。”
红姨听了之后白了她一眼,“自己去接自己的客人,其他事不需要你管,难道男人的那玩意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那女人被红姨这么一抢白,当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姑娘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再说了,红姨也不管她,拉着我径直往里面走了去,也不去管身后的人说些什么。
红姨年纪跟阿蝶差不多大,但是从来没有碰过那玩意,所以看起来比阿蝶年轻一些。
阿蝶如果活到现在的话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我真的不敢想象她要是活到现在,到底会活成怎么一副千疮百孔的模样。
此时红姨走在我的前面,她的身材依旧像以前那样丰腴,前凸后翘,处处透露着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成熟,这种熟女是很多男人都喜欢的。
刚刚好的年纪,什么都会,也懂得风情。
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红姨会来这里,我以为她会在那个小镇呆一辈子的,以前沈万财打我的时候,阿蝶护不过来的时候,她也会来帮着劝着。
沈万财很顾忌面子,有外人在的时候,他虽然还是会露出那副丑恶的面孔,但也会收敛一些。
我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红姨,思绪越飘越远,不由想起了以往不少的事,想起那个抛弃她的男人,想起她以泪洗面的模样。
我曾经问过她后悔吗?
她眼睛飘向远处天空中飞翔的鸽子,好半天才怔怔地跟我说着,“后悔?从爱上他的那天我就没有后悔过。”
那时候我不懂这种执念,只觉得傻,可是多年之后,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我才明白那种感情是怎样的无奈。
明知道飞蛾扑火,你也奋不顾身,即使粉身碎骨。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本质吧,无论什么人,终归离不开一个情字。
其实我隐隐约约明白,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身体里有一部分很早就成熟了,还有一部分一直没成熟。那没成熟的部分,不知道是一直没成熟还是就那样直接烂掉了。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黄沙小镇的巷子里的,红姨卖弄着风情,旁边的父母在放学前提前去红姐儿的屋子里坐坐,等到了放学时间就去学校接小孩子回家。
红姐儿的屋子与学校一墙之隔。
有时候,穿着制服的警察会呼啦啦的拿着警棍逮人,从巷子这一头跑到那一头,那真是一场看者兴奋,闻者落泪,跑者心惊的的街头艺术行为。
脚板儿踏在粗糙的碎石子路面上,有着最纯粹而接地气的质朴,更像是一群人与另一群人的力量的较量。
很多年后,我辗转在这个城市取得立足之地的时候,见过一场声势浩大的穿越街头行为。
不像黄沙镇里那一场场的力量角逐之后是一场生活腻味了偶尔打打野味的漫不经心。
冬欢的穿越街头行为,是一场真正的厮杀,冰冷的手铐,严峻的警衣与便衣穿梭其中。
有时候觉得那些人真是好能耐,穿梭在不同的身份中,只需要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就能有一身孤勇,带着一股奋不顾身的悲壮狠决和固若金汤的愚蠢执着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