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顿时倒毙三百余人。一时间,建州兵们也不知是该继续斩杀溃兵,还是该反击明军,想要结阵御敌的和仍在到处拿人的相互拥挤,已然搅成了一锅粥。
马万年自不会放过如此良机,连他身边侍卫都抄起火铳加入击敌行列,直射得建虏一片鬼哭狼嚎。
良久,何洛会见自己战阵竟隐隐有要崩溃的迹象,这才想起不是还有马逢知绿营未动,忙令其率部顶上去,并以绿营骑兵绕袭明军侧翼。
马万年正杀得兴起,却得探马禀报,说左翼有一千二三百骑兵正在集结。他不由皱起眉头,这么多骑兵,仅靠五百长矛手绝难挡住。
他正打算下令大军略为后退,分出铳手协助防御敌骑,余光正瞥见北侧有点点火把光亮,立时乐得一拍大腿,“二叔总算是赶来了!
“传令,仅留两个营继续击敌,余者随我左翼抵住虏骑。把正面的位置给二叔空出来!”
“是!”
建虏镶白旗阵中的士卒忽觉压力骤减,四下望去,见是山西绿营顶了上来,当下皆是松了口气,甚至有人还欢呼起来。
但他们一口气还未喘匀,北面便又有一队明军杀了过来,正是秦翼明所率的三千白杆军中军。
这三千人不似马万年的前锋那般已经打了好半天的仗,一个个正是龙精虎猛,火铳射得比原先还要密集了几分。
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何洛会的人马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向南面溃去。马逢知的绿营兵见镶白旗精锐都败了,那是想都不想,立马跟着一起跑。
秦翼明见天色已晚,担心受到建虏偷袭,只分出骑兵和两千步兵前去追敌,余者立刻在原地结营设防。
等他看到了浑身浴血的马万年,忙将其一把拉住,焦急道:“有没有受伤?”
马万年笑道:“谢二叔关心,都是虏贼的血,我没事。”
秦翼明却立刻沉下了脸,“说了多少次,临阵要谨慎再谨慎!你倒好,只知闷头莽冲。若是虏贼在此设伏,你岂不危矣?!”
“二叔,我、我仔细观敌料阵了,见贼有破绽,这才……我往后一定再多加小心!”
秦翼明见他低着头,如同小时候犯了错误的模样,这才展颜,“好了。不过你这次虽有些莽撞,却也歪打正着。
“我方才观敌旌旗,这似乎是何洛会所部的鞑子精锐,赢下这一阵,贼军士气大挫,临汾必定无虞了。
“回头姑母那边,我会给你报首功的。”
他说的姑母便是大名鼎鼎的当今蜀国公,白杆军的缔造者,秦良玉。
……
何洛会心中那个憋屈,自己大军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稀里糊涂地被孔希贵的溃兵冲散了。
他身后有数十骑紧追不舍,令他只敢闷头猛逃,直到次日黎明,才总算得以脱身,却已不知跑到了何处。
再说当夜,屯兵临汾城南的鳌拜正在吃宵夜,就听到城东有铳炮及喊杀声,随后又有何洛会手下军官慌忙来报,“巴图鲁大人,我家将军正于南人接战,还请大人出兵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