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余北方是太平山的分支,绕出山林,北州也快到了。战火初熄,到处一片颓败,全无人烟,只有风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树仍然翠绿,花仍然红得漫山遍野,仿佛要把山烧起来。
越到虎门关景色越好,太平山下的小村庄虽然全都空空荡荡,许多地方稍加拾掇就能住人。家禽无人照料,在山野中四处乱走觅食,大家当然不会客气,顿顿都是美味佳肴。
远远看到一个高高的碉堡,铁斗对背上昏昏沉沉的人轻声道:“这里就是墨征南来见王上的地方。”
背上的人嗯了一声,手搭凉棚瞧了一眼,又软了下去,铁斗宠溺地笑笑,反手摸摸她的头发,突然心里咯噔一声,一眼望去,周围全是利刀般的目光,四周有如冰天雪地,一片寒风凄凄。
铁斗丝毫不以为然,挑衅般勾起嘴角,将背上的人扶正,打马疾驰。
村前的小溪仍然叮咚欢唱,垂柳仍然漫天飞舞,只是村子里再无欢声笑语,铁斗一行刚刚过桥,只见炊烟已缕缕升起,随风飘散,大家仿佛心有灵犀,同时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同时展颜。
阿善带兵搜过一遍,将士们在米仓找到一些米,惊喜交加,即刻动手做饭。而阿善早早爬上碉堡,朝他们高高扬手。
铁萁正要挥手呼应,只见阿善脸色骤变,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有人来了,赶快集合!”
随后,号角响彻天际,只见数十人马从对面山林钻出来,朝这方狂奔而来,为首一人满面胡髭,发丝飞扬,有如怒目金刚。
云韩仙浑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紧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又缓慢睁开,那些汉子已到了小桥对岸,那为首的汉子突然勒马,目光如炬,遥遥相望。
铁卫们大吃一惊,几乎同时拔出武器,准备杀向对面,突然听到一个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住手!退下!”
没人帮忙,她也下不去,她软下声音,“阿斗,把我放下来。”铁斗冷哼一声,三下五除二将她解下来,毫不客气地扔到地上。
她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一步步走到桥头,声音满是萧杀之气,“子安,你不要过来,今日我们以此桥为界,好好做个了断!”
安王突然仰天狂笑,良久才停下来,用马鞭指着对岸,冷冷道:“阿懒,我千里迢迢为你而来,你就如此对我?”
“好,是谁答应我拖住司空昊天,是谁承诺不进犯燕国,是谁信誓旦旦和我结盟,又出尔反尔,将强兵悍将堵在虎门关!”话一出口,连云韩仙自己也知道有几分不妥,稍一分神,铁卫已经醒悟过来,齐齐涌上来,铸成铁壁铜墙,将她围在中央。
“阿懒,为了将我利用彻底,你也算机关算尽!我只想问你,你就这么肯定,我会一一听从你的吩咐,甚至为他人做嫁衣裳?”
安王缓缓摇头,表情说不出的奇怪,似悲似喜,似掩藏着深入骨髓的痛苦,似要割舍心头的毒瘤。这时,安王身边两人飞身下马,遥遥拜下,同时朗声道:“铁张(井)参见王后!”
铁柳好似突然醒悟过来,大叫道:“两个叛徒!朱雀呢,她被你们杀了不成!”
铁井似笑非笑道:“非也非也,朱雀现在是安王夫人,已身怀有孕,正在北大都休养。安王雄才大略,墨十三那个莽夫哪里能比,跟这种主子才有可能平定天下,朱雀虽然不够聪明,眼光比某些女人倒要好上不少!”
铁柳目光几乎喷出火来,急吼吼道:“阿井,阿张,你们不要怕,我们有大队人马,一定可以轻易拿下安王,回来吧,王后宅心仁厚,知道你们是受他胁迫,不会责怪你们!”
一旁的铁张哈哈大笑,“跟着这个女人,你们果然变得天真,朱雀和我们俩都是身经百战,如何会被安王胁迫!说实话,我们是看到安王行事干脆利落,谋略过人,真的比那蠢东西好上千百倍,与其像苍龙一样为他白白送了性命,不如跟个真英雄,好好干一场。阿柳,各位铁卫兄弟,不要执迷不悟,跟我们走吧,皇上和安王的精兵已在虎门关外,不日就能打下乌余……”
“铁井,我没有你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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