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曾在南海回帝京的路上失踪,流落胡伦草原呼卓部,参加了顺义铁骑,才有了后来的白头崖之战,不知殿下有没有疑惑过,既然楚王和魏知,是知心主臣,为什么魏知回来后,率领铁骑转战草原,却从来没有回主营拜见过楚王,甚至连封赏圣旨都没去接?”
晋思羽怔了一怔,这事他也听说过,确实疑惑过为什么看起来这位魏大人似乎在避着楚王宁弈,此时被提醒,想了一想,恍然道:“难道你当初失踪,和楚王有关?”
“然也!”凤知微双掌一合,“既然和王爷要合作,说给你听也无妨,当初南海船舶事务司是我的提议,事务司本就是为了平衡南海官场,剿灭南海海寇所设,南海海寇一旦灭尽,闽南和南海将军的权柄必将大为削减,楚王当时费尽心思才插手进军方,好不容易安排了一个闽南将军,指望着从此以此入手,好好营建军方势力,被我这么一打岔,如意算盘几乎落空,等于要从头再来,你说,他怎么可能不恨我?而我在这样的主子手下,又怎么能安心的活?”
晋思羽沉吟着,将脑中自己以往得来的天盛朝廷政事资料和凤知微所说的相互印证,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毫无疑点很有道理,这要换成他自己,也要恨上半路搅局的人的。
对于不涉兵权的皇子来说,没有什么比掌握军权更重要的了,他自己何尝不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做了这个主帅,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心中疑念虽打消了些,面上却丝毫不露,只冷笑道:“便是宁弈不会为你退兵又如何?难道我自己打不退他?他来得正好,敢于深入大越国境动我浦城,我要他来得去不得!”
“殿下真要现在打,我也没办法。”凤知微手一摊,笑吟吟道,“可惜今日天盛已经伏击大营成功,再加上浦城之乱,殿下已经算是小败,而宁弈既然敢来,也绝不仅仅是用来伏击的那一出兵马,在边境之上,定有大军等候,如此,便成互相纠缠包围之势,势必一场大战才能解决,可是现在,适合大战吗?”
晋思羽沉默了下去。
“越军刚败,兵员补充还没到位,要等年后才能完全补上,眼下又正值喜庆年节,别人都在报喜讨彩头,你这边却打乱兵部明春作战计划妄动干戈,一旦开战,还在浦城的监军必然报上朝廷,必定提起被伏击之败和浦城之乱,传到陛下耳朵里,便是你又败了一场。再被你那些在京兄弟们嚼嚼舌根……”凤知微语重心长,“便是你后来胜了,也不算胜。”
晋思羽干脆不说话了。
“于今之计,是速速令天盛退兵,然后整顿浦城,安抚监军,将事态缩小在最小范围内。”凤知微道,“那么一场大战便变成短兵相接,宁弈兵临城下便变成无功而返铩羽而归,殿下时当年节依旧不曾放松警惕,大军整肃如臂使指,敌军年夜偷袭而未有大损,报上去还可以赢个嘉奖。”凤知微笑吟吟道,“再加上收服天盛名臣魏知之功……皆大欢喜,欢喜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