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兰奇怪的看着如坐针毡的周小元,周小元比孟若兰大了有两三岁,两个人的交集不是很多,可是人家来自己的家里,不管怎么说都得礼貌的接待。
周小元鼓起勇气,把手里提着的那个布袋递给孟若兰,说:“若兰,这是给你的。”
说完,周小元放下东西,站起来就想走,想了想,就这么走了不大像话,又站下来,两只手一直搓着,非常的不好意思。孟若兰呢,脑子里“轰”的一下,觉得脸红的发烫,也就是朦胧的夜色中看不真切,要不然孟若兰真不好意思再陪着坐在这里,孟若兰也是情窦已开的年纪,这两年跟周小
元的接触也挺多,一下子就知道,原来这个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年轻人对自己有了别样的心思啊。
小火炉上的药锅子“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孟若兰呆呆的坐在小火炉前,眼睛盯着小药锅子,思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孟爷爷躺在屋里的床上,已经听到房间外面几个人的谈话,幸亏这个时间同是住宿舍的几个老同事去了大队部,这几天上面要求大家晚上都要去学习,自己这是因为身体
的原因请了假,要不然孙女若兰跟周小元的谈话被人听了去,还不定怎么说自己的孙女呢。孟教授咳嗽了几下,喊了声“若兰”,屋外没有什么动静,孟教授又抬高了声音,孟若兰这才一下子惊醒过来,用抹布垫着把药锅子端了下来,放在一边,赶紧先去屋里看
看自己的爷爷。
宿舍里点着一盏煤油灯,如豆的灯光,满那里都是黑黢黢的,进了屋好一会才能适应过来,看到屋角的一张床上躺着的孟教授。孟教授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这心里一直挂念着自己孙女的终身大事,就怕孙女迫于什么原因找了一个自己不喜的婆家,女孩子找婆家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孟教授出身名门,从小看到自己家里的女孩子们找婆家那可是千挑万选的,自己实在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孙女因为种种限制就这么嫁给一个自己不喜的婆家,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孙女虽然一直跟着生产队劳动,但是性情温和,知书识礼,自己的学识大部分都教授给了孙女,如果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孙女就这么嫁给一个打字不识几个的庄稼汉,
孟教授觉得那比杀了自己都让自己难受。孟若兰进来之后,几步就走到孟教授的床前,先把孟教授扶着靠在枕头上,接着端起床头那张小几上的碗,说:“爷爷,您先喝点水,我去把药给您倒在碗里,一会凉了您
就能喝了。”
孟教授就着孟若兰手里的碗喝了几口水,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说:“若兰啊,刚才你们在屋外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啊?”孟若兰沉默了一会,说:“爷爷,周小元的爸爸是西平县革委会的副主任,我听别人说革委会的主任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不怎么管事,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周小元的爸
爸管着,您说我如果拒绝了周小元会怎么样呢?”孟教授想了想,说:“若兰啊,爷爷不希望你有这样的想法,女孩子找自己的另一半首先你们得有共同的语言,然后才能培养感情,婚姻里面如果没有感情,那是会能把人
活活的逼死的。”孟若兰说:“爷爷,我跟您来这沈家村已经这么多年了,有时候我会在想,如果我没有偷着跑到这里来,我会怎么样?以前那些跟我玩的很好的小伙伴们,他们跟咱们家差不多的情况,可是他们现在怎么样呢?上山下乡的都没有我跟着您在这里过的舒坦,爷爷,我跟周小元说要再想一想,如果合适,我就嫁给他吧,要不然,您觉得没有人
惦记我吗?”孟若兰说道最后,话已经是颤抖了,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自己一个人从京城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虽然是在别的人暗中帮助下跑到这里来的,但是来这里的原因孟若兰非常的清楚,黑暗的现实让这个原本很单纯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成熟了起来,这个成熟的代价就是孟若兰对那些看自己的眼光的敏感程度,只要是有人盯着自己,孟若兰就会
心里发慌,周小元自打见到自己之后的目光,孟若兰感受的非常清楚,那是一种惊艳的然后是慢慢地变成欣赏的目光,要不然,孟若兰也不会说自己要再考虑考虑。
周小元跟培茵往沈家走的时候,培茵问他:“小元哥哥,你爸爸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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