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从房内传来,不容置疑的口吻。
迷枝扁嘴,小婢扶着七夫人,有些瑟瑟发抖。地上倒着七八具尸体,只见莫青挥一挥衣袖,地面上的尸体发出嘶嘶的声音,不过瞬间,地上只剩下了侍卫衣袍,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喜娆眼底露出惊恐的神色,喜赜眼底划过一道绿光,瞥了莫青一眼,大步向竹楼的主屋大厅走去。
身边的高程将喜娆公主抱了起来,跟上了前面的脚步。
房内阮绵绵依旧面无血色,不过这会让已经沉沉昏了过去。凤长兮与凤九幽,两人身上的衣衫宛如从大雨中淋过一般,湿湿地黏在身上。
两人面色苍白之极,凤九幽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见凤长兮要伸手替他运功疗伤,摇头拒绝。
“朕无碍,关键是拿到蚀心草!”淡淡瞥了凤长兮一眼,凤九幽的视线落到阮绵绵的脸上。
凤长兮嘴角慢慢渗出一丝鲜血来,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声音有些虚弱:“微臣返回南郡路径回峰谷时,西流国和亲队伍因为大雪封路被阻。不过倘若要过去,并非难事。”
“喜娆公主的意中人为女扮男装的皇后娘娘,对这次赐婚不认可,一直央求着西流国王喜赜放慢行程。”
想着子虚的飞鸽传书中提到洛桑王婚事推迟一事,眼底杀气乍现:“答应和亲却又半途想要悔婚,推迟婚期?故意毁去南疆十万大山中的蚀心草,想要在朕这里,以皇后性命向威胁,空手套白狼?”
阴沉低柔的语气,凤九幽眼神变幻莫测。凤长兮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蹙眉道:“皇后如今的身子,若没有蚀心草将头部的剧毒压制清除,醒过来后,或许会清醒,可是只要毒发,便会疼痛难忍,获致癫狂。”
手握成拳格格作响,凤九幽毫不犹豫道:“先拿到蚀心草!”
那样的疼痛,一次已经够了。梧爱现在的身子,怎么经受的住那样的折腾?
凤长兮点头,有了足够的蚀心草,以毒攻毒,再痛一次,他一定能治好她。这个天下,还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红艳艳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凤九幽看了昏迷不醒的阮绵绵一眼,决定去找喜赜拿蚀心草。
凤长兮的视线陡然落在大步离开房间的凤九幽的背影上,眼底带着一丝怔怔然。
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喜赜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药王谷?药王谷的位置,极少人知道,而且没有熟人带路,决计不能那样轻易入谷。
他虽然没有出去,可是却听得出来,外面喜赜的人马,分明不废任何力气便轻松入谷了。
眼底神色一紧,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凤长兮坐在瞬间到了门口。却又在同一时刻,身影一闪到了床榻前。
心头吓了一跳,外面黑影一闪,显然还来不及得手,他便已经回到了房中的缘故。
一边引开凤九幽,一边想要带走阮绵绵,西流国的喜赜,到底想要做什么?
心中千般疑惑,却再不敢离开阮绵绵半分。眉头紧紧蹙起,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伸手轻轻抚了上去。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明明可以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机会下动手,可是却不能不顾她的死活。
绵绵,你很喜欢药王谷对不对?
这里与世无争,风景优美如画。没有朝堂的争斗,没有那些尔虞我诈,不会喧闹,没有奢靡,你一定很喜欢对不对?
轻轻叹了口气,凤长兮收回手,静静地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