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怒这一番话说的话中有话,让在场的其他人听的都是云里雾里的,顾连成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命途注定坎坷,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安排这么多的人来阻碍自己,与之前的宋玉致、北堂傲和聂浩宇想比,这个德怒简直是一个犹如豺狼虎豹的存在。
“普通不普通,自己说的不算、旁人说的也都不算,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顾连成勾唇一笑,瑰丽的容颜充满了讥讽,薄唇轻启对德怒道:“就像是昨夜在月音阁中那些打扮无比精细的千金小姐们,她们每一个人只是站在那里都是不俗之人,上门求亲的人也几乎都要将门槛踏破,可是在北漠王这里却只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似乎都还没有您在北漠国千挑万选的那些跳舞的舞姬们可人。而这门可罗雀的将军府却能得到北漠王您的青睐,这自然是因为您觉得这将军府与众不同使然,由此可见各花入各眼也并没有什么不相同的。”
德怒今天之所以前来将军府,也并不是真的来与顾连成拌嘴的,只不过自己每每在暗示着顾连成,而顾连成总是防备的滴水不漏,并将所有的话题再丢给自己,简直是一个狡猾的不能再狡猾的人。
“郡主刚刚所说的这一句各花入各眼,可是说得恰到好处。”德怒悠悠的环视了一圈大厅中的景致,仿佛像是十分认真的打量着,然后才慢慢悠悠地说道,“这大厅中的陈设如此雅致,也不知道这将军府中的其他地方又是如何,昨夜在皇宫中天黑灯暗的,也并没有瞧得真切……”
顾连成的双眸朝着外面看去,这大厅中虽然并没有其他的人在,可是将军府中的下人们却时常在门外走动,更何况红萼与德怒身后的侍卫也在,这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和时机,毕竟自己重生的这件事情、她不在想让任何人一个人知晓,一个德怒就足够让她应付的了。
“大历国与北漠国相隔甚远,风土人情也是大不相同的,昨夜北漠王在皇宫中看了那么一会儿的景色,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想要欣赏将军府中的景致呢?”顾连成的凤眸清透如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妩媚在眼尾,仿佛此刻她就是在诚意的邀请德怒欣赏景色而已,像足了那些温柔大方的千金小姐们,“如今虽然不如五六月那样姹紫嫣红,但好在还没有到秋风萧瑟的时节。”
红萼有些诧异的低头看了一眼顾连成,她心中有些不明白,刚刚在听花阁中顾连成还是那样的不待见德怒,经过昨夜的那一番交战,现在应该是想尽办法将德怒赶出将军府才是,怎么如今又邀请他但将军府去转转,这真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既然顾连成已经这样先开了口,德怒他自然也是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他的确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才能与顾连成谈条件,更何况有的事情他也并不希望别人知晓,自己可以利用顾连成的弱点来要挟她,那么如果别人知道了自然也是可以这样去做,那么这个秘密就变的不再像从前那样有价值。
只见德怒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朝着顾连成说道。“如此甚好。”
顾连成缓缓的站起身来,用手整理了一下裙摆后,方才对红萼说道:“红萼你便守在这里等着我吧,不用与我一同前往。”
“小姐?”红萼略带疑问的叫了一声顾连成。
而德怒听到顾连成这样吩咐红萼,他先是一笑,然后才抬起手对身后的百里示意,既然顾连成都已经是如此坦坦荡荡的,那么自己是一个男子、更是不能将风度输给顾连成一个女儿家。
顾连成做出了请的姿态,然后朝阳与德怒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这样看着他们两个人只见的气氛还是十分和谐的,可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是各自清楚,对方都不是十分好说话的人。
红萼迈开脚步跟了上去几步,便被迎面而来的百里拦在了那里,只见他一脸冷漠的对红萼说道:“你我二人的主子都已经吩咐下来不让跟着,身为下属自然也是只有听命的份。”
红萼原本就没有想要真的跟上去,她只不过是没有想到,顾连成竟然会不带一个人的与德怒相处,昨天晚上在皇宫中众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德怒对顾连成就是居心不良的,虽说顾连成也是身怀武功之人,可这德怒从始至终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也不知道他的本事究竟是什么样,若是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北堂冥知道今日自己并没有保护好顾连成,那么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可是顾连成也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红萼这段时间跟在顾连成的身边,也是知道顾连成的脾气,刚刚她既然已经开口吩咐着自己不让跟着,那么这件事绝没有转圜之地,可是这百里忽然挡在自己面前,只让她觉得无比厌烦。
“我的主子吩咐我不让跟着我自然知道,不过同是身为护卫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挡在我的身前?”红萼十分不屑的伸手将百里的手打开,她刚刚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百里一直在审视着自己,更何况他又是北漠王德怒身边的贴身侍卫,那么他的武功自然也不会比自己弱到哪里去。
百里虽然面容上是十分冷漠的模样,可是他被红萼打了这么一下,也是并没有任何的怒意,反而顺势收回了手,说道:“刚刚我瞧着你,也是一个练家子,有着这样功夫的人居然会在一个将军府小姐的身边做侍卫,也当真是不简单。”
红萼心中十分清楚百里是正在趁着这个机会探自己的底,自己虽然是出身长云阁,可是这个身份也是绝对不能够暴露的,长云阁的杀手日常出任务的时候也都是戴着面具,从来都不会用真面目示人,更何况眼前的百里还是北漠王德怒的人,她也心中的戒备之意也越发的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