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她突然情绪失控,蹲下来徒手翻着那一片乱石。
“十七、十七、十七道刀痕!在哪儿、在哪儿啊!”
双手被划破、流出血来,阮丹宁精疲力尽的跪在乱石中,狼狈不堪但却一无所获。她找不到了!那块他亲手刻下刀痕的墙壁石,她找不到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那个人,似乎只存在在她的梦里!现在,她睁开眼了,梦就醒了……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福利院被拆,大厦一点点盖起来。又是一年、两年,她还是每个周末都会去那里,但依旧是没有等到他。直到四年前,他们全家办理了移民手续,阮丹宁最后一次去了那里。
大厦已然盖好,站在大厦门口,阮丹宁找不到一点当年福利院的影子了。
“哈……”
阮丹宁仰头看着耸入云霄的高楼,长长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对不起啊,我好久没来看你了,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还有啊,我要失言了,以后,我也不能再来了。我要移民了,移民去A国了。当初,你等了我四个月,可是,你已经让我等了四年了……我等不到了,我要走了……”
眼睑垂下,眼泪流出。
她慌乱的从包中掏出纸巾,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她弯腰去捡,却有一双男士的手帮她先捡起来了。
“给。”男士一身驼色风衣,长身玉立。
“谢谢。”阮丹宁接过纸巾,朝他道谢。
男士惊愕,“你哭了?”他心底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唐突的问出口。
“没事。”阮丹宁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
“怎么,跟男朋友吵架?”男士多嘴问到。
阮丹宁一怔,点头笑道,“是啊!他不听话,我们吵架了……他生气走了。呵呵,先生,你和女朋友约会吗?”
男士点头笑笑,“是啊!我约了女朋友。”
“那,我走了。”阮丹宁朝男士点点头,转过身走远了。
男士也不甚在意的一挑眉,同时转过了身,两人背道而驰、越走越远,彼此都没有将对方放在心上。
男士围着商场外围走了一圈,神色越来越落寞。最后,他在商场背后的墙根站定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了猛吸了两口,一不小心呛着了。
“咳咳咳……”
咳的有点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呵呵。”
他抬起手盖住眼睛,薄唇勾起,流露出悲伤,“我回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当初,我只等了你四个月,却让你等了四年!我真特么不是男人!”
“你还在等我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
眼泪从指缝里面溢出来,很凉。
他蹲在地上,狼狈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夜色渐渐降临,他始终不曾离开半步。他瞪大着眼睛盯着街上来往的人群,这里面会不会有戴着眼罩的女孩子?
那一年,她才18岁,现在该有22岁了,正是最漂亮的时候。
可是,没有……在大街上戴着眼罩的女孩子,除了她,他再也没有见到第二个!悲凉和绝望,将他包围。他知道,他再也等不到了,因为他失约太久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军刀,走向墙角蹲了下去。
扬起手,一道一道用力的刻下去。福利院拆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当初,他在这里刻下十七刀,现在他也原封不动的再刻一次!但是,为什么觉得每一刀都像是剜在心上?
十七刀下去,他已经是泪流满面。这是他第一次喜欢的女孩子,违背了誓约、即使隔了四年,他还是念念不忘,想要回来寻找的女孩!想到从此不能再见,如何能不流泪?
“我叫杭安之,帝都人,少将军衔,现在被调回帝都任议员,我今年二十五岁了,我是C国总统的义子。我有一个女朋友,可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啊……我想亲口告诉她这些,可是,我把她弄丢了!”
手上刀子不停,他在那十七刀后面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杭安之,还有,每次听她家里人叫她的那两个字,‘囡囡’,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世上所有的女孩,在家里都叫这个名字!
“喂,你干什么?”
大厦保全走了过来,冲杭安之吼道。
杭安之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却突然在站直时转身狂奔。他是军人出身,这些普通的保安怎么可能跑的过他?他一边跑一边大喘着气,肺里面都是疼的。
但是,这感觉让他很舒服,疼吧!还能再疼一点吗?
杭安之的初恋,一别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