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清香,古典的屏风隔出内室,空气中弥漫着水蒸气。湛蓝色的坐垫,冷色系的色调,整间屋子布置十分别致,色调搭配十分大胆。
换上了白色的袍子,苏熙端坐在坐垫上,她正投入的看向老板手中的茶壶。年司曜端坐在苏熙的对面,他聚精会神的看着苏熙,这一张脸百看不厌。
茶吧老板手法熟练地为他们斟上一杯清茶,茶香瞬间夺去苏熙的嗅觉,苏熙礼貌的对老板说道:“多谢。”
“请您慢慢品尝。”老板的眼里带着一份期许,仿佛迫不及待等着他们的夸赞。
伸出手拿过茶杯,苏熙将茶水拿到鼻下闻了闻,淡香袭人。茶香萦绕在鼻间,像是催促着苏熙赶紧试一试这杯茶。
茶初入口,温热的触感,香味一波一波袭向唇齿,周身都要喜悦起来。落入喉咙,滑腻的触感,像是它自己偷溜进来似的,慢慢滑入胃中。
五脏六腑都温暖起来,这杯茶能够驱除身体的寒气。苏熙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愧是店里的招牌茶,味道的确说不上的奇特。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随后又默契的移开,年司曜对着苏熙浅浅一笑,随后说道:“你是不是充满疑问?”从苏熙的眼里,年司曜看到了太多问号。
“那么你能给我好的解答吗?”苏熙看着手中的茶杯问道,她不否认被年司曜看穿。
“或许。”年司曜拖长语调,随后才卖关子的吐出剩下的两个字,“可以。”嘴角随即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这段时间年司曜喜欢用这种方式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慢慢的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对别人来说是一个贬义词的纨绔子弟,到他这里反而是一种解脱。
“埋葬自己,才能获得新生”,年司曜的确想要亲手毁掉自己,毁掉过去,这样才能继续以后的生活。
“为什么要自欺欺人?”苏熙第一个问题就毫不客气。
年司曜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向苏熙,对于苏熙的直白,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半响,在苏熙眼神的催促下,年司曜才不得不开口,“自欺欺人,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有些事被苏熙直接说出来,让年司曜有种无可遁形的感觉。
“我认识的年司曜不是这个样子。”苏熙眼神缥缈的看向年司曜,眼前这个人陌生又熟悉,是她的司曜哥,裹在厚厚的伪装中。
听到苏熙的话,年司曜不经扬起了嘴角,“那么你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有时候年司曜也会好奇,在苏熙的心中他会是何种存在。
“你明明变得更开朗了,然而眉目间的阴郁却越来越重。”苏熙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带着愧疚的,如果年司曜不是因为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开朗两个字就好像是个笑话,冷冷的嘲笑着年司曜,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自从苏熙做出了选择,他的内心就只剩下一片荒芜。
面对苏熙的质问,年司曜有些慌乱无措,脸上的情绪一点一点崩坏。他看见苏熙眼里的关心,这让他感觉自己愈发的可怜。
少年时期就曾被抑郁症纠缠的年司曜,他很清楚另一个自己,一个在黑暗中不见任何光明的自己。抑郁症在不熟悉的人耳里可能并不是一个可怕的存在,然而只有接触过它的人才会明白,那是催命的魔咒,紧紧追随,要么沉沦要么奋起摆脱。
已经记不得当年是如何走出那一段可怕的岁月,他甚至每天还要演好戏,不能让任何关心他的人失望,也不敢让他们担心。
时隔这么多年,年司曜以为自己已经摆脱那黑暗的漩涡,后来某一天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又再次陷入漩涡中心。如果他不做一些事的话,他怕自己会毁掉,每天都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开心一点。
“为什么不说话?我记得以前有段时间你很沉默,后来你还外出旅游了一段时间,再见你的时候你又恢复如常,所以那段时间你的确经历过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苏熙冷静的分析着,她对自己很失望,到了如今她才回想起当年年司曜的异状。
当初年司曜告诉她,因为自己父亲的事情备受折磨,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年司曜的心底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变得不正常。然而苏熙却一无所知,不仅给不了年司曜半点安慰,还一直为他增加精神负担。
长久以来将年司曜视为自己的兄长,将他当做可以予取予求的人,原来自己从未真正的走入他的内心世界。
“为什么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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