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咱们都可以商量对策,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江尔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江城打断了,他勾了勾唇角,瞪住她的眼充满了血丝,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他冷笑着低吼:“那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陪我度过最后的一段生命?”
“江城哥,你别这样,我当然会陪你坚强地扛过去,不止是我,江月也会的。”
沈江城的笑声更可怖了:“哈哈,你在逗我吗?我是说,当我的老婆,替我给沈家留个后怎么样?”
“沈江城!”陆子航的脸色也青了,虎视眈眈地一声厉喝。
沈江城一扫平日的成熟稳重,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哟,舍不得?那就别带着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陆子航冷眼一扫,牵了江尔蓝的手,径直把她拖走了。
“砰——”门狠狠地摔上,沈江城重新倒回床上,他侧身躺着,一双眼望着窗外的蓝天绿地出神。
“放开!”江尔蓝一路挣扎,可陆子航好像铁了心似的,坚决不松手,直到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他才放开。
江尔蓝甩了甩手,眼波一转,瞪了他一眼:“你刚刚为什么要刺激江城哥?他生了病,你该让着他一点!”
“让他?”陆子航眼眸微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你——”
陆子航直视着她的眼睛,掷地有声:“江尔蓝,我劝你也早点死了那颗圣母心,就算沈江城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他!”
纪思嘉与沈江城的关系一般,夸张地张大了嘴:“哇,陆大少,你真冷血!”
“哼,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让出我的女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护不住,那还是男人吗?”陆子航寸土不让。
江尔蓝脸颊发烫,她知道陆子航的意思,他的态度坚决,甚至让她心里一暖,油然而生出一丝安全感。她揉了揉脸颊,问:“江城哥得了什么病?”
陆子航垂眸,视线落在鞋尖上:“我答应过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垂在身侧指尖发凉,江尔蓝脱口而出:“这么说,江城哥的病是真的了?”
就算在病房里见到了他,江尔蓝依然不敢相信,他竟然会生了重病,生命即将走向完结。她的心里始终还怀有最后一丝希冀,而陆子航的点头宣告了最后一点希望的终结。
“到底是什么病?”她喃喃自语,若是知道病症,凭着沈陆两家的势力,一定能找到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陆子航伸手,把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挽起,别在了耳后,淡淡地提醒:“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他的病,我不能说,不代表别人不能说。”
江尔蓝灵光一闪:“对,医生!他的主治医生一定知道!”
再一联想,她顿时明白了:“江城哥的主治医生就是章甜甜?”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江尔蓝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把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江城哥的病了?”
“不算早,但也不算晚。”陆子航倚着凉亭的柱子,两条长腿伸直了,娓娓道来,“我和白家的斗争进入白热化时,沈江城来找我,主动提出可以帮我,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内,替他照顾沈江月和沈氏集团。”
“我当时问过他,离开多久,去哪儿,他没说,但我留了个心眼。不久,我收到了线报,他来过和意医院,再详细调查,就得知了他的病。我问了他,反而被他要求不得告诉任何人。”
江尔蓝咬唇:“所以,你时常会去见章甜甜,其实是借着去找她的名头,见江城哥?”
陆子航点头:“他得病的事,一个人也没告诉,我只好多照顾一点,给他找了护工,平时也会和章甜甜保持联系。”
“那……”江尔蓝欲言又止,“前两天,你深夜见章甜甜,又是为什么?”
陆子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做了手术,但是……手术失败了。”
江尔蓝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话在不断回荡——“手术失败了”。
“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江尔蓝头一次觉得说话也这么困难。
“第一次手术失败,导致他的病情恶化,正在准备第二次手术,就定在明天。具体情形,要等第二次手术完成才能知道,但……不太乐观。”陆子航的语气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