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你觉得,你一条烂命抵得上我儿子吗?”
他慢条斯理从茶几上摸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立刻有人给他点上火。
火星在指间明明灭灭,仿佛闪烁的希望,亨利微微眯眼,凝视着那俊逸的身影,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陆子航也没打算听他回话,执烟的手往他面前一戳,差点戳上了他的鼻尖,冷声喝道:“连根毛发都没得比!好歹商海人堆里混了三四十年,痴长了岁数,不长心智!”
他微微俯身,直直地对视着亨利那双有些浑浊的眼,抬手把燃着的香烟摁上了他亨利的锁骨处。
“嗷——”
灼烧的疼痛袭来,鼻间腾起一丝皮肤烧焦的味道,亨利受不住,爆发出一声哀嚎。
陆子航没想取他性命,不过是因为亨利嘴上提了自家儿子,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亨利,今儿就由我这个晚辈托大,教你一个道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陆子航说着,挪开了摁住烟头的手,亨利的锁骨处赫然出现了一个黑焦的圆点,还在冒着丝丝热气,顷刻间就飘散了。
然而,那股灼烧的痛感却没那么轻易消退,在身体里绵延。
亨利死死咬紧牙关才没哼出声来,心道,这么久以来,也没见陆子航真把自己当个长辈来对待!
他眼一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秦牧身上,怒吼一声:“烂仔,你眼睛瞎了啊?我被人欺负,你就直直地站着,我花钱栽培你,不是请你来当电线杆!”
秦牧依然身形笔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从江尔蓝的角度斜斜望过去,发现他似乎在看陆子航的脸色。
陆子航挡在亨利面前,背对着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惹得江尔蓝心中疑窦丛生,眼神在两人间逡巡流连,这个秦牧似乎是亨利的左膀右臂,很是看重,想必平日里也没少得利,为什么刚才陆子航动手时,他仿若路人,不站出来?
下一刻,秦牧微垂了眉眼,低声询问:“大佬,要我怎么做?”
若不是双手被萧格抓住,亨利冲上去扇他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你会不会做事啊?”以前把他身边的事打点得有条不紊,万事不用他操心,这会儿怎么就犯糊涂了,居然还要他手把手教?
这个年轻人,心思缜密,做事谨慎可靠,还有胆量,更重要的是,没有后台撑腰,能为他所用。亨利一向很满意他的表现,仅仅一年,就提拔他做了自己心腹,谁知关键时刻,居然怂了!
亨利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恨不能抽他两鞭子,把他打醒了!
“我们手里捏了陆家的宝贝小少爷,跟他们谈判啊!”自己的性命捏在陆子航手里,亨利顾不上仔细思索秦牧的掉链子,厉声指挥。
一向头脑灵光的秦牧也不知怎么回事,像个傀儡似的,他说一句,就动一下。
闻言,秦牧转向陆子航,不带感情地说:“小少爷没在我手里。”
啥?
全场静寂。
亨利瞳孔放大,眼珠子几乎都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