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江尔蓝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给江一诺吹头发,闻言,小家伙却不高兴了,低声嘟囔:“那是爹地的一片心意,思嘉阿姨太不厚道了。”
“嘿,小家伙胳膊肘往外拐,我不厚道?是你爹不厚道吧!”纪思嘉来了劲儿,挪了一把椅子端坐在沙发边,“他要真厚道,咋不告诉你娘,最近忙什么呢?小家伙还替他打掩护,该打!”
说着,抬手弹了弹他的脑门。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小家伙连头发也不吹了,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站到沙发上,平视坐着的纪思嘉,义愤填膺:“我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弹脑门,这是体罚!思嘉阿姨,我要严肃地批评你!”
纪思嘉忍俊不禁,笑嘻嘻地应声:“大孩子,哈哈哈……体罚……”
“不准笑!严肃点!”小家伙绷着一张脸,若不是身高有限,那份气势简直与陆子航如出一辙,不得不让人惊叹基因的奇妙。
一大一小闹起来,绕着沙发追打,屋子里散落了一串欢声笑语,但江尔蓝却拢了拢双臂,莫名觉得冷。
下午的访问,在酒店顶楼的茶餐厅进行,对方是国内的一线时尚杂志。
“江小姐,这次的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之行,好像没看见陆先生的身影,他没有陪你来吗?”问过一些关于电影的话题,记者终于进入了重要环节,兴致勃勃地开始挖掘八卦。
江尔蓝早有心理准备,淡淡一笑,依然是那么的温柔恬静,好似初夏清晨的雾气,令人无比舒服。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谁的附属品,都有各自的事业需要努力。”
这话一语双关,既解释了陆子航不在的原因,又侧面表达了她不需要陆子航提携她的事业,她并不是陆子航的附属品,彼此平等而独立。
采访正进行到中途,茶餐厅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露出来,滴溜溜地转动,机灵地向房内探望。
清澈的视线落在江尔蓝身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忽然爆发出光彩,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妈咪!”
门被推开,小家伙迈开双腿,一阵风似地冲进来,扑到了江尔蓝的怀里。
再抬起头时,江一诺的双眼盈了一汪水光,看上去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猫咪,分外楚楚可怜,声音哽咽:“妈咪,我知道你要工作,我不会打扰你的,陪陪我嘛。”
即使将小家伙唇边微翘的弧度尽收眼底,知道他的撒娇技术愈加纯熟,但面对这样一张天真无邪的脸,江尔蓝仍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纪思嘉站在门边, 还有些微微喘气,显然是正带着小家伙玩,一不小心就让他冲进了工作场所。
“江小姐,这是你和陆先生的儿子?”杂志记者推了推眼镜,脸上写满了好奇。
江尔蓝还没来得及回答,江一诺已经蹦上了沙发,在她旁边乖巧地坐好,洪亮地应了一声:“嗯,这是我妈咪。”
仿佛在介绍什么“隆重登场”的明星似的。“哇,江小姐漂亮,陆先生帅气,果然生出来的儿子也这么俊朗非凡,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记者舌灿莲花,很会说话,循循善诱地与江一诺搭话,“小朋友,一会儿想不想和妈咪一起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