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刚还觉得生活如此之艰难的两个记者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熬到了记者了,我不走,高总有能耐,我可没那么傻去辞职,我就跟着高总做。”
“就是,跟着胖哥做,好日子在后头,再说了,这可是星光集团啊!多少人想进来还进不来呢?”
年纪大一些的,已经进了这个行当了,再退出去就是重新开始,家里负担重,受不了这样的折腾,明明知道日子过得辛苦,保不齐那天自己就没了,却也还是这样过,也只能这样过。
而年轻的呢?好不容易在这个行当有点儿气色了,加了那么多的班,努力了这么久,眼前就能出头了,哪怕明明知道自己保不齐也跟老吊一样来个横祸,却也还是会这样继续过。
老吊,或许也是这样的吧。
想日子好一点,想自己后代的日子好一点,老吊和吊嫂出了山来到了城里,掏过下水道,当过水电工,最后能混到星盛杂志社当司机,在村里人看来已经是个非常稳妥和体面的工作了:大公司,有保险,还天天拍明星。
走到了这一步的老吊,不会停下来。
他还差一些钱就可以回老家盖房子了,怎么可能停下来?
老吊是当时司机队伍里最刻苦的了,别的司机跟拍后回来倒头就睡,或者弄点小菜和人喝喝酒扯扯嘴皮子,可老吊不,老吊回到星盛后就哈着腰,舔着脸,跟在那群实习记者的身后,一大老爷们跟求着人家似的,请他们借相机给自己练练,弄个摄像机给自己上上手。
“老吊,那群毛都还没长齐的兔崽子,你跟他们赔个什么笑?学那干啥?”
“就是,也就是个实习记者,何必呢。”
喝着酒的司机们都觉得老吊这样忒没面子,可老吊总是笑笑不说话。他认为当司机不仅仅是工作,而是事业,工作是只能做一时的,而事业是一辈子。
当初,他见了高冷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这活儿对我老吊来说,是事业,不仅仅是工作。
一个三十五六的大老爷们,跟那些还没毕业却有关系进来实习的年轻人身后,递过烟,哈着腰,赔着笑脸,逮着机会就拿着相机和摄像机练手。
那个时候的老吊,没面子。
可人活着,这面子得自己挣啊!
怎么挣?
玩命般努力地挣啊!
努力的老吊十分幸运地认识了高冷,短短的一年内事业一下就有了奔头,而且是大奔头。以前他舔着脸哈着腰求着别人,现在别人舔着脸,哈着腰尊他一声吊爷。
以前回到家,两个菜都先给孩子吃,自己随便对付着,什么东西都节约着用。现在回到家,吊嫂笑盈盈地弄一桌子菜:“两个娃娃一个学钢琴,一个学英语呢,一会就回。”
在帝都的外环买了一套九十平的房子,高冷还出了余下的钱,没一分钱贷款。
老母亲过一个杂生日,甩手就给了十万,别说自己村了,十里八村都知道了。
吊嫂将钱存了三银行,如今买了房,装修了,还存了几十万块。老吊成了村里混得最有出息的人了,一说,老吊家的可是在帝都有房的款儿!是老总!他打小就长个老总样!以前还开船下长江呢,这魄力!啧啧!我可是他弟弟!
我是他邻居!
我是他三大爷呢!
牛逼啊!老吊家的牛逼啊!连带着自己那一水儿的亲戚也在村里挺起了腰杆。
一个原本的工薪阶层能在帝都全款买下一套房,还养育了一儿一女,而且还成为了绿色农业的老总,并且深得高冷的信任。
如果是你,你会撂挑子走人吗?
如果是你,一步步走到今天,你会在车祸之前就放弃一切吗?
意外身亡?那是属于别人的事,没有一个人会认为这件事会生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一个人。
当时意气风,而今
“你们在这!快,快去接那两孩子!”几个人正抽着烟叹着气呢,胖子跑了过来,一看到他们几个人就急得脸都红了。
“哪哪两孩子?”几个人懵了。
他们心中知道,应该是要接老吊的两个孩子,可是吊嫂不是说等吊哥好了后,再接吗?
难道
“吊爷的啊!”胖子说话的声调带着哭腔,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最快的度,来不及了。”
我为了这本书,熬了一年半,如今身体已经不好了,这几天一直在吃药。就像文中的那样,我努力了,订阅没有涨,身体却垮了。希望大家不要催我,我也和大家一样,是工薪阶层,白天要工作晚上要码字,在书里我挥斥方遒,在书后我舔着脸求正版订o阅。都不容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