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令她冷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伍丽萍不哭也不闹了,她推开张清扬,擦干净泪水,冷笑道:“张市长,让您看笑话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好丢人啊?”
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说:“可是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说真的,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因为我的朋友……曾经也被他欺骗了,否则我也不会有兴趣去查他的底。”
“同情我?呵呵……”伍丽萍摇头苦笑,安静地坐下喝茶,望着一旁倒在地上的郑蓬勃,呆呆地问道:“你不是说下月就娶我吗?到了下月,你怎么办?”
郑蓬勃缩成一团,就像一只讨人厌的老鼠。
张清扬回答道:“让我来代替他回答吧,伍书记,也许等不到下月了。据我所知,他已经和爱人办理了去澳大利亚的签证,下周的机票也订好了。”
“你好狠!”伍丽萍咬牙切齿地骂道。
“萍姐,我……”
“滚,快滚,我不想看到你!”伍丽萍一看到这个男人恶心的模样,便回忆起曾经自己委身于他身下的无耻激情,恨得她的心都在流血。
郑蓬勃起身,转向张清扬。
张清扬平静地看着他,说:“我没心情对付你,不过我需要你提出一份合理的辞职报告,对外……就说下海经商了吧!”
“谢谢……谢谢您……”郑蓬勃小心翼翼地离开。
张清扬喝了口茶,望了眼伍丽萍,说:“伍书记,为这种男人难过不值得,你说是吧?”
伍丽萍点点头,凄凉地苦笑道:“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你平静地坐在这里喝茶,更没想到会让你看到我最丑陋的一面。张清扬,你太可怕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张清扬摆摆手,很认真地说:“伍书记,希望你不要有压力,我以人格担保替你保守这个秘密,这件事会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
“那你有什么要求,想让我做什么?”伍丽萍知道张清扬能这么做,自然是想得到回报。
张清扬摇摇头,起身道:“伍书记,你看错我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我不是方书记,不会把任何事情都当成政治的筹码。我这么做只是觉得你很可怜,仅此而已。”
张清扬说完,也不等她的回答,推门面出,带着彭翔离开了。
伍丽萍怔住,扭头呆呆地望着张清扬的背影,目光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感激之情。也许这一刻,她才渐渐地看懂了这位政治对手。
伍丽萍没有马上离开,她孤单地坐在这间安静的茶室内,无声地流着泪,眼前浮现的是与郑蓬勃的点点滴滴。
……
“伍书记很可怜。”很少主动说话的彭翔,发动起车子后感慨道。
张清扬望了他一眼,问道:“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彭翔摇摇头:“您做得对,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全都让她看清。您这是帮她,是为了她好。”
张清扬半眯着眼睛不再说话,虽然表面上看,自己的确帮助了伍丽萍,也无条件的答应替她保守秘密。但是在这其中也暗藏了张清扬更深的用意。
其实在伍丽萍面前让郑蓬勃坦白,也是他的手段。他清楚地明白郑蓬勃事件的发生可以完全击碎这个女人的心灵防线,特别是在自己的面前她露出了最真最丑的一面,这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
这种对心灵、对尊严的打击是致命的。张清扬相信接下来在江洲,伍丽萍就是一块木头,她已经失去了和自己斗争的自信。
“我真的太残忍了!”张清扬沉重地说道。
赶走郑蓬勃,打败伍丽萍,没有让张清扬的心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乐。郑蓬勃的落寞与无耻,伍丽萍的伤心和悔恨,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张清扬试图去了解她们,想猜猜是什么促使她们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但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位出色的政客,他无法了解她们的内心世界。想起“郑蓬勃”这三个字,他都觉得恶心。一个男人尽然无耻到这种地步,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骗色也就罢了。关键是被他骗的不是政府干部就是公司富婆,还有富家小姐,每一次他都利用她们的身份背景达到赚钱的目的。张清扬真的想不通,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脑子里想着这些,心情自然不好,回到家里还闷闷不乐。幸好知道他工作辛苦的陈雅送上一杯养生茶,看到她静如仙子的脸,张清扬的苦闷才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