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还是低调一些,明亮,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那样对不起你姐。”
“好吧,那我不去了,不过赵书记上次给我安排了两位助手,他们值得信任,您最好带他们去吧,有个照应。”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会联系赵强的,我们回珲水吧。”
下午,赵强向陈涛汇报了他安排人“跟踪”张清扬的结果,他对陈涛说张清扬去了温泉镇,好像亲自调研了一些问题,似乎是想了解农民的心声。
知道是这个结果,陈涛微微放了心,还以为张清扬想表示他亲民的一面,回去之后好好宣传。看到赵强真“用心”帮自己,陈涛笑道:“老赵啊,让你的人继续跟着,反正就这两天,明天晚上他们就离开了。这个……事成以后,老哥我必有重谢!”
“陈县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赵强满脸笑意,暗骂道:王八蛋,你的死期不远了,我老同学正在四处搜集你的罪状呢!
珲水宾馆的房间里,张清扬把发改委东北司司长姜少强,以及农经司司长赵宾叫到了自己房间。这两人都是他当年在发改委时的老部下,两人曾经是竞争对手,都瞄准了张清扬离开东北司后的司长之位。后来如于姜少强年轻气盛,学历又高,赵宾在与他的竞争中败北。不过张清扬并没有忘记这位老部下,几年前同发改委副主任张森提了提,张森就把赵宾调到农经司出任司长,虽然份量不如东北司重,但确把正厅的级别提了上来。
赵宾自从调到农经司之后,与姜少强的关系越来越好,心中感谢张清扬,逢年过节总会打来祝贺的电话或者发来短信。当然,他保持着与张清扬的联络,从某种程度而言,其实是在表示着追随的意思。
张清扬把柳明亮整理好的笔记本,还有自己详细了解到的情况做的记录,递给了两个人,脸色沉重地说道:“你们两个瞧瞧这东西。”
两人点点头,一人接下一本。张清扬站在面前瞧着他们两人,赵宾年纪大了,估计向上升迁的机会不大。到是姜少强刚刚三十几岁,是发改委中的年轻派,更是为数不多的四十岁以下的厅级干部,此人本身就是学农业出身,一看就像个文化人。不过他做事的手腕却很强硬,敢说敢做,一针见血,从来不害怕得罪权贵,因此在发改委里的名声也是毁誉参半。
两人看到这份材料之后,难免一脸振惊,他们皱了下眉头,抬头看了眼张清扬,见张清扬不说话,又交换了手中的笔记。
等他们都看完了,张清扬才坐在他们对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那个本子是别人传到我手上的,另一个是我昨天的调查结果,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上面的东西是真实的。你们谈谈看法吧。”
赵宾笑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难以相信,他们竟然敢在耕地上作文章,几千公顷,这……可是要轰动全国的大案啊!”
赵宾的话很委婉,姜少强则直接多了,他指着手中的笔记说道:“张部长,这件事要一查到底,我相信单是几个乡镇的干部是没这么大胆子的,不说珲水县,就是延春州应该也有同谋者!”
“是啊,如果要查,这就是一件轰动全国的案子,可是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有,他们为何钻了空子?”张清扬长叹一声,脸上十分无奈。
两人面面相怯,立刻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的确,珲水的这批干部胆子这么大,究基原因,那是因为农业改革示范区选在了珲水,这就为他们的腐败创造了条件!张清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果大张旗鼓的查起来,珲水、延春,甚至整个双林省都将蒙上阴影,农业改革随之也会陷入黑暗。在这项改革的示范阶段出了这种事,难免让反对派抓住机会,对这项改革的不成熟和隐含的问题发出至疑。如此一来,无论是对这项改革还是对张清扬而言,都将是一场危机。看似珲水的干部是利欲熏心,可是往深入追究,这就是一起政治事件。历史告诉我们,很多改革正是因为引发了政治事件之后才半路夭折。
姜少强想了想,抖了抖手中的文件,无奈地说道:“那不查?”
“不查?怎么可能,几千公顷的土地,将会造成多少国有资产的损失啊!再者说,对那些只是挂名参与进农业改革的农民而言,几年之后农业改革步入正轨,而他们的土地又被当地非法卖掉,那么他们将来如何生活?又如何与真正参与进农业改革的农民一样享受同等待遇?”赵宾摇着头,感觉这件事情十分棘手。
张清扬微笑着看两人的表现,暗自评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