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需要我们的解释,就按省长的意思办吧。”马中华很明白,如实汇报中央,上面肯定会对他有所看法。但如果暂时压住,就是在自己脚下埋了一枚地雷,没准张清扬何时挖出来。两种结果他只能取前者,这能解除后顾之忧。
马元宏也知道马中华无奈之下只能这么做,便不再争什么,低头不语。
张清扬继续稳抓会场的主动权,有意抢了马中华的话语权,作总结性发言说:“平城化工集团事件是一个悲剧,我们必须承认,随着国有企业的退出,一系列事关公平的群体积怨已经到了一个爆发的顶点。”
“这是一场暴力化的讨价还价。第一化工集团的职工是以集体暴力的手段,反抗了企业改制中存在的种种不公平现象。他们反对的既不是国资的退出,也不是民间资本的进入,而是对生存现状的不满,这不是单一的国企改革问题,而是社会性问题。这不是一个姓社、姓资的讨论,而是一次有关社会公正的冲突。”
“这几乎是一个极端的样本。今后在经济发展中,如何兼顾各方利益,既给被兼并企业的发展带来后劲,也充分考虑到职工的集体利益。而地方政府作为国资监管者和社会秩序的维护者,必须要直面这一问题。当然,国企改革还要继续,还要加强,我们没有理由反对国企改革,事实证明我省的改革还是成功的。谁如果想利用第一化工事件大作文章,那就是别有用心的行为!”
张清扬又看向郝楠楠,说道:“郝书记,辽河在我省是一个特例,作为一座新兴的城市,在今后的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发展的公平性,我们要保护劳动阶层,这也是我党的执政方针。”
郝楠楠点点头,微笑道:“省长,您当年在辽河时所制订的长期规划中,就涉及到了社会发展的公平性问题,我们本届班子不会忽视的。”
“嗯,”张清扬点点头,仿佛他现在才是省委书记,马中华已经沦为了配角。两人的对话无疑抬升了他的地位。
常委会上所有人都惊奇地发现,近来的张清扬已经有意无意向马中华发出了挑战,而且渐渐掌握了常委会的基调。继续下去,也许有一天,张清扬会将马中华架空……
“没什么事,散会吧。”马中华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张清扬的变化,这种打击令他不想再说话,他需要反思。虽然他不想面对,可是事实表明,他手中的权利已经不如从前。张清扬随时都有可能取而代之。
今天的常委会是一次非比寻常的转折,张清扬不再像过去那般委屈求全,步步忍让,而是强势地发挥出了他在双林省的真实地位,每个人都很清楚,通过这次会议,张清扬已经与马中华平起平坐了,马中华无法再随意的号令省政府,张清扬敢明目张胆的说不,甚至发起进攻!
散会之后,张清扬没有等马中华起身,第一个旁若无人的走出会议室,他就是要激怒马中华!他的表现,表明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所有人都发现,张清扬离开后,马中华面色土灰,双眼射出一道恶毒的光茫。马中华干脆不动地方了,稳稳坐在原地。然后是秦朝勇,田立民,大家纷纷离开会场,只剩下“二马”。
郝楠楠追出去,远远就喊道:“省长,我有事情汇报。”
张清扬停下脚步,他明白该来的总要来,他欠下的东西就要偿还……
省委会议室,马中华与马元宏相对而坐,在大家散去的十分钟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马元宏掐灭第三颗香烟,终于开口了:“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利用你和李四维的关系作文章?”
还不等马中华回答,马元宏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既然您有这种担心,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我们是不是也有一个准备!”
“我……”马中华似乎想反驳。
马元宏并没有给他机会,说:“我早就劝过您,不能过于相信李四维,我们对他的了解太少!现在外界都传成了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元宏,你不会也怀疑我收了李四维的钱吧?”
“当然不会,不过大部分人都宁愿相信传言!”马元宏对于今天会议的失利极为恼火,他本以为找到了打击张清扬的机会,却没想到差点把马中华害进去,这令张清扬在省里的威信又涨了一分,现实令他无法接受。
“元宏,我不是不想和你商量,也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心里也没有底,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你说。”马中华烦燥地说道。
马元宏抓准机会,马上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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