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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挺年轻的啊,省政府办主任……那是厅级干部吧?”
“嗯,我……就是你说的老女人!”王云杉干脆低头喝茶,不愿再和她说一句话。
“谁说的啊,王主任看起来一点也不老,也就三十多岁吧。”东小北淡淡地说道。
“咳咳……”正在喝茶的王云杉差点将口中的茶吐出来,自己是三十多岁,可是这话从东小北的嘴中说出来,怎么那么难听?
张清扬无语地看向东小北,也有些后悔和她见面了,和这样喜欢八卦的小丫头谈话,能谈出什么样的结果?张清扬上下打量着东小北,想看出她的不同来。可是面前的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个作家,长发挑染成了黄色,穿着波西米亚长裙,裸露着雪白的香肩和锁骨,长而白的脖子,更显得她身材高挑了。下身长裙及地,一对玉足穿着一双张清扬不知道什么风格的鞋子——更像是拖鞋。雪白的脚指上,脚指甲染成了更种颜色,细细品味,又颇有一种小资风格。
长裙的风格与东小北的整体气质并不十分相符,但却给人又一种另类的美。它的美更加华丽、更加梦想化,在都市中蔓延,制造了欲望,也成就了心灵的梦想,给人一种自由奔放的的感觉。很不搭配的衣服却体现出了她那随心而遇的性格。
经过仔细的打量,张清扬不得不承认,东小北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唯一的缺憾就是胸围偏小,这就令长裙看起来稍微大一点,胸部瘪瘪的影响了美观。但整体来看,这个有点小资,有点混世的少女还是很惹眼。
“省长,您在看我吗?怎么样……让您失望没有?”东小北发现张清扬上下打量着自己,摆出一幅天真可爱的表情,还有意拉了拉裙摆。
“呃……小北,”张清扬叫出这两个字时,感觉很古怪,他定了定神,问道:“你是一位作家?”
“什么作家啊,就那么回事吧,有时候在网上发点VIP而已,收三分钱还挨骂呢!哦,对了,我平时喜欢写一些杂论发表在报纸上。”
张清扬点点头,说:“那篇讨论平城第一化工事件的文章出自你的手?”
“没错,我就知道……您找我就是为了那篇文章。”谈起正事,东小北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张清扬这才舒服多了,笑道:“文章写得很好,就是有些偏激,我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同你谈谈第一化工集团的股份改制。”
“您这算是倾听民意?”
“你可以这样认为,当然……我只是想同你以朋友的身份谈一谈,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以朋友的身份?”东小北为难地眨了眨眼睛,摇头道:“这有点难度吧?”
“小北,你什么意思?”王云杉听到她不把省长放在眼里,便出言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省长,我和你是两代人,代沟太深了,不好谈吧?”
张清扬盯着东小北的眼睛,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之间是有代沟,但仍然可以谈,就拿你写的评论来说,我可以理解。”
“真的?”东小北兴奋不已。
“嗯,”张清扬忽然感觉到了东小北的紧张,在那一刹那他然想到,也许东小北表面上的一切都经过了伪装,她的内心世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无所谓。张清扬必竟是省长,无形中会给人带来一定的压迫感。东小北也是正常人,她为了能够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同省长谈话,掩饰她的真正性格是一种不错的办法。
服务员将菜上来了,孙勉站到张清扬的身后。张清扬示意大家动筷,东小北没有给领导敬酒的意思。
…
张清扬放下筷子拿出报纸,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国企改革没有任何的好处?”
“以现状来看,有什么好处?工人下岗失业,国有资产流失,所谓的国有资产……它属于我们每个人,可是最终却落到了资本家寡头的手里!”
“寡头?”张清扬摇摇头,“小北,你这么说是不对的,国企改革暂时性损害一些工人的利益是计划中的,只不过有时候因为具体实施中对职工考虑不周,才造成了职工的不满。可是总的来说,国企改革与寡头主义是不同的。”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东小北望着张清扬的眼睛,没有半点惧色。
“为什么这么讲?”
“一年时间,上千家国企改革完成改制,这是您上任后的目标,我没说错吧?”
“嗯。”张清扬点头。
“早在年初听到这个计划时就不禁让我想到……”
“想到什么?”
“说实话……您真的不生气?”
“我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