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艾肖贝摇摇头,深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他是不是太小心了?这件事的处理天衣无缝,其实他如果不这样处理,是不是对他更有利呢?”
伊力巴巴立即摇头道:“我觉得不是这样。”
“你快说说……”吾艾肖贝现在也有些乱了,急于听伊力巴巴的看法。
伊力巴巴解释道:“您曾经对我说过,这是一个很小心的人,往往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在他手里变得复杂,复杂的事情在他手里又变得简单。他擅长利用迷魂阵来掩饰真正的想法,翻云覆雨是他喜欢用的方式。这件事我觉得是我们想多了,是他有意让我们想多,其实他的真实想法没准很简单,只是想暂时避开温岭的事情。他选择晚去甚至不去,这就表明了他心中也很矛盾,我看是我们想得多了点。”
“那他怎么又突然改变了阿布书记的调研路线?”
伊力巴巴想想了,说:“很明显,这个安排是他的一时念起,不像是早就计划好的,从他的本质上来说……是很想去温岭的……”
“对!”吾艾肖贝想到了昨夜白世杰的汇报,马上说道:“老白也表达过这样的意思,在他的心里确实想去温岭!”
“因此,他现在让阿布书记过去,应该是一个很不情愿的决定,他觉得阿布书记在本地干部当中有威信,能控制得住温岭的局势,等温岭稳住了,或许他还要过去……”
听了伊力巴巴的分析,省长吾艾肖贝点点头,不过他疑惑道:“阿布书记怎么没和我打招呼?”
伊力巴巴心想对啊,发生这样的转变,阿布书记怎么没透露出半点消息?
“你先去吧,让我再想想。”虽然吾艾肖贝认可了伊力巴巴的分析,可总感觉忽略了什么。
伊力巴巴小心地问道:“张书记想独自出去走走,这不合规矩吧?”
“这事你别管了。”
伊力巴巴见省长没有其它表示,转身刚要离开,忽然灵机一动,问道:“省长,最近没什么太忙的事吧?”
“忙的事都在省委那头,怎么了?”
“我想请两天假,家里有点私事。”
“好啊,去吧!”吾艾肖贝显得很高兴:“工作交待好就行了,你也应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谢谢省长,我这就去把手上的工作交待一下……”伊力巴巴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省长愿意看到他的主动。
吾艾肖贝站在窗边摇头,看着胡杨树的叶子在空中打着旋,自言自语地说:“张清扬,你这次唱的又是哪出戏!”
林辉和彭翔带着张清扬来到了林河区,也就是冶金厂的所在地。看着前方破旧的水泥路,张清扬的脸上很严肃。他也不知道为何选择这个时候过来看看,直觉告诉他必须来。两旁粗壮的垂柳仿佛在诉说着冶金厂的历史,可惜冶金厂当年的风光已经不在了。曾几时何,能进入冶金厂上班是西北人的骄傲,可现在冶金厂是哈木市真正的贫民窟。
汽车来到了金翔的建筑工地,可以看得出来当年的冶金厂厂区到底有多大,至今还有很大部分没有完成拆迁。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厂区,张清扬不禁叹息起来,如果换一座城市,单是这块土地就值几十亿啊!
“停一下……”张清扬叫住了林辉。
林辉把车停在金翔工地的门口,他和彭翔先跳下车。张清扬缓缓下了车,站在工地门口向里面看。今年的工期快结束了,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工人在收尾。张清扬向里面看了看,又钻进车里说:“去家属区。”
林辉又把车开到了家属区,虽然天凉了,但仍然有恶臭传来。小区连个大门都没有,更没有人管理,满地的垃圾污水,青菜叶子被扔在街边,整个场景好像回到了旧社会。
“领导,您真要去见马金山?”彭翔问道。
“住址打听好了吗?”
“嗯,就在前面的三楼。”彭翔指着前面说道。
林辉找了个空位把车停下了,皱眉道:“太脏了!”
张清扬走进了漆黑的楼道,楼梯破损很严重,扶手都坏掉了。他好不容易爬到三楼,彭翔跟在身后,林辉在楼下看着车。楼道里有股发酸的味道,好像酸菜臭了似的。
这栋楼房非常老旧,房门还是木板的,外面又人为的安装了一个大铁门,好上去就像人住在鸟笼里。张清扬示意彭翔敲门,彭翔一边敲一边问有没有人。
好半天才有人答应一声,接着听到鞋声,又过了一会儿房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很不满地喊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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