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后来两人一起从政,一个温柔似水,一个野蛮无理,这种性格上的互补让他们成为了一对很好的搭档。然而,当吾艾肖贝成为省长后,他就发现吾艾肖贝对待他的态度有所变化,这种变化不是用语言能说得清的,是一种由内而外心理上的感受,总之让他感觉灰溜溜的。好像两人间再也不是同等的地位,而他需要仰视才能看到吾艾肖贝的眼睛。长久以来,阿布爱德江认为自己的心态不错,从父亲那里接受的教育,他是以吾艾肖贝为尊的,可当他发现对方把他当成下属的转变时,心里就觉得别扭了。
吾艾肖贝的幕僚也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很令他难受。去年发生过一件事,有一次政协来个考察团,原本吾艾肖贝是要出席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临时有了意外,伊力巴巴马上找到阿布爱德江救场,这种场子是必须救的,总不能把政协的领导晾在那边。可是阿布刚到,伊力巴巴就告诉他省长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马上就会赶过来,这边不需要他了,他是不是要回避一下?从秘书长的角度来看,或许是为了阿布好,必竟有省长出席,副书记就显得多余,位置会很尴尬。但是他的表达方式让人难以接受,这层意思说得太直接,完全没考虑阿布的面子。当时身边还围着不少工作人员,阿布爱德江的脸立即就红了,二话不说甩袖就走。正是从那天起,他对伊力巴巴开始有了意见。后来又接连发生了几件事,伊力巴巴越来越独道专横,更让他不满了。
当然,意见归意见,不管阿布对省长的位子多么的渴望,他仍然没想过取而代之。可是随着身份的转变,他发现自己与吾艾肖贝的矛盾越来越多,对他在一些事情上的处理并不满意。他觉得如果换成是自己或许能做得更好,就拿金翔的事情来说,他就非常的生气。一开始他很想接手这个项目,但是吾艾肖贝没有给,后来出了麻烦,才让他接手,在他看来有点想让他顶缸的意图。后来他又听说,上头一些西北的老首长看好他,想让吾艾肖贝进京后由他干一届过渡,可是在征求吾艾肖贝的意见时,没想到他的评价是这个同志立场坚定,政治素养也过硬,唯一的不足是不懂经济。也许吾艾肖贝说的是实话,可是不懂经济是行政部门领导的大忌,一句话等于断了他未来向上的空间。从那时起,阿布爱德江就有了想法。
他盘算了一下,论能力、影响力、背景自己并不比吾艾肖贝差多少,也许他不能坐在省长的位子上,但是他也想在政坛上有所成就。政治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追随者,总是跟着别人干,就像伊力巴巴这样,只能成为最好的智囊。另一种就像武侠小说中独创一派的感觉,唯我独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永远和一些人斗争。就像屹立华夏政坛的江南派、刘系、中原势力等等。阿布爱德江没那么大的抱负,他有自知之明,他只是想在西北恢复自己应得到的荣誉,现在不是有张清扬和吾艾肖贝嘛,他想创造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让大家都重视他的存在。假如有一天张清扬有压制住吾艾肖贝的意思,那他再帮助西北的本地干部,到时候就没有人敢把他看轻了。
有了这个想法,这次温岭之行的计划也就水到渠成。他在来之前,就已经针对一些事做了部署。连吾艾肖贝也没有想到,其实温岭市的现任书记余问天是他的人。当初伊力巴巴是书记,余问天是市长,伊力巴巴过于强势,两人的关系闹得很不好,但余问天和省长的关系好,伊力巴巴前脚走,他就被扶了正,吾艾肖贝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人是阿布藏在温岭的一颗钉子。现在回想,阿布也不明白当初为何对省长隐瞒他和余问天的关系,也许冥冥中早有预兆吧。
阿布爱德江坐在房间里想着这些事,总觉得自己之前太把吾艾肖贝当回事了,才导致他们那些人不把自己当回事。这次在温岭如何做到牵制张清扬和吾艾肖贝的目的,一定要讲究方法。
说到张清扬,不得不提这次的企业用工规范大检查。阿布爱德江之前没把这项工作当回事,看似张清扬把宣传工作搞得很热,但他觉是这种工作没必要做,也就是走走过场。可是当他们工作组真正到温岭市的一些企来走访时,现场的工人把他吓了一跳,工人们向工作组叙述的那些企业与员工间的问题,都是张清扬在工作会上重点强调的。直到这一刻,阿布才重视起张清扬,重视起这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