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未贞身上的伤痛已是恢复了大半,只是行路活动仍是受了些限制,走动一炷香时间就得坐下来歇息两个时辰。
西竹嘴角撇出淡淡笑意,“也没什么,雇用杀手的银票还是你出的,我只不过是跑了个腿而已。”
“只可惜,那些杀手没能把封洛婵杀死,让她又逃过了一劫,哼!”商未贞思及此,握着茶盏的手不禁用力,将杯盏砸在一旁的桌案上。
西竹轻笑一声,“你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剔着杯盖继续慢悠悠的道,“虽然封洛婵逃过一劫,可她现在也不好受,听府上的丫鬟们说,封洛婵不知何故被当成了绑卖郡主的凶手,现在被关入了府中。”
“哼哼,还有这等好事?”商未贞高傲的扬起下巴,笑意渐浓。
西竹看着商未贞的神情,又有些疑惑不解的放下茶盏,“此事,不是你派出的人所做?”
“我在乐安城除了你,还能认识谁?”
“可分明将肃凰夕绑去怡情楼是我派出去的杀手,怎会将此罪名安在封洛婵的头上?”
“这还用说?定是她封洛婵树敌太多,有人在我们身后推波助澜了一把。”
商未贞一想到还有人同样憎恶着封洛婵,她就得意到飞起,恨不得这世上的人都与封洛婵为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她淹死。
西竹则仍在沉思,背后的人是否真正在帮她们。
就在二人各怀心思时,傅鞅一身书生装扮敲了敲门,极为懂礼的站在门外作了个揖道,“二位姑娘……”
“你来作甚?”商未贞一见他的模样就没好气,手持一旁桌案上的杯盏就朝傅鞅砸了过去,“滚——”
傅鞅跳了几脚,躲避过商未贞的杯盏,仍是不死心的凑到门前,“姑娘别恼,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小生就说一句,就说一句……今日亲王府出了件大事,遭了绑徒,姑娘还请留在师保苑,不要乱走才是。”
西竹提袖,轻笑了几声,“没想到,这痴生倒是挺关心你的。”
“哼,就这样的傻书生,根本连给本小姐提鞋的资格都不够!”商未贞扬着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傅鞅。
“姑娘,此话差已,无论是提鞋的小厮还是扫院的杂工,人人都是重要并且独一无二的,你不应该因为他人的身份就看低他人……”傅鞅津津乐道,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只要能够劝她归善,他可以不惜自己的口舌,说到她看明白了真理为止。
只可惜,自高一等的商未贞岂能听得了这样的劝导,再次拿起一个杯盏朝他砸过去。
这一次,便是真真切切的砸在了傅鞅的额头上,两道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面庞淌下,看得西竹都是心中一惊。
“滚——有多远给本小姐滚多远——还有!嘴最好严实点,我与西竹见面的事若是传出去,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犬!滚——”
商未贞气怒,自出生开始就没人这样与她说过话,凭什么来训劝她?
以为救了她一命,就可以对她说教了不成?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