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待大小姐醒了奴婢再去禀告郡主一声?”琴儿觉得郡主似乎就是那习语中的神,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都一个多时辰了,无论自己说什么郡主就是不走,好像铁定了要见到大小姐醒了她才会离开似的。
“谢谢,只是你方才给大姐吃得药丸倒是稀奇,味道挺好闻的,不知道是什么药丸?”沫诗缈颇是有兴趣似的轻声问道,琴儿闻言却是心中一慌,磕磕绊绊道:“我,奴婢,奴婢也不清楚,是,是海外的方子,小姐惯常用的。”
沫诗缈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笑着道:“是吗?难怪我觉得稀奇。”忽然间内室传来一阵呻吟声,沫诗缈不由皱了皱眉,“大姐可是醒了?”
她站起身来要进去看望,可是琴儿却是拦住了她的去路,“郡,郡主,我们小姐醒来的时候往往心情不好,若是冲撞了郡主便是奴婢的不是,还望还望郡主见谅。”
“心情不好?”沫诗缈皱了皱眉,身后木儿轻声道:“小姐,是起床气。”
沫诗缈闻言不由轻声一笑,“原来是这样子,既然大姐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大姐节哀顺变。”
内室传来碎瓷声,琴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只觉得郡主脸上的笑意古怪,似乎她已经了然一切,刚才说的那安慰之词却是在嘲讽大小姐。
送走了人之后,琴儿连忙回到了内室,只是待看到大小姐坐在床头,恶狠狠地盯着那地上的碎瓷时,她却是退后了一步,脸上带着惶恐,“大小姐,你,你的脸。”
沫悠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琴儿神色紧张,却是明白了一二,“去,去给我拿一面镜子过来!”
悠云苑外,木儿有些不解,“小姐,你等了一个多时辰,为什么大小姐醒了之后却又是要离开呢?”
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解,似乎很是不能明白主子的心思,沫诗缈见状一笑,“小清,可是闻出了什么味道?”
小清轻轻点了点头,“奴婢不太确定,可是好像真的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香味,好像甜甜的,可是那甜甜腻腻的背后似乎有点坏了的蔬菜水果的味道,好奇怪。”
她喜欢调制香料,这等味道自然是熟悉的很,可是心中却是没有一个精确的词来形容那种奇怪的味道。
“这就是了,那味道难闻的很,没有的污了鼻子。”
木儿依旧有些不解,可是看小姐似乎不愿意多提,便也不再问什么,只是她们主仆三人正要往兰苑的方向走(现在沫诗缈住的地方),却是听到了隐约的争吵声。
沫诗缈停下了脚步,那声音却是越发高了起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要结亲锦衣卫,沫君宁你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沫家的百年名声!”
是沫君博兄弟两人!
沫诗缈皱了皱眉头,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沫君博对锦衣卫可谓是没半点好感,平日里若非是姬凤夜那妖孽行事强横却又深得帝宠,怕是沫君博早就对锦衣卫动手了。
如今沫悠溪和锦衣卫同知慕非翎定下婚约,甚至于明日慕非翎便要上门提亲,沫君博得知这消息岂不会勃然大怒?
“若不嫁给慕非翎,沫家名声一样没有!”沫君宁也动了怒火,对这个兄长,他向来尊敬,不只是因为沫君博是兄长,更是因为他沫君宁是个庶子。
虽然老夫人对待他们兄弟一视同仁,可是他知道自己这兄长对自己的几分颜面不过是为了顾全他大周丞相的名声,成全对老夫人的孝道而已。
见沫君宁竟是对自己蹬鼻子上脸,沫君博反倒是愣了一下,旋即才冷笑道:“好像你是多么委屈求全才不得不答应这门婚事使得,我倒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告诉我这个消息,若不是街头巷尾流言纷纷,我倒是不知道我们沫家女儿什么时候竟是攀上了锦衣卫的高枝!”
今日女儿出嫁,虽然这门婚事他并不满意,可是却是实出无奈的。而前来贺喜的同僚却是恭喜自己,“相爷,慕大人虽然向来不肯真面目世人,可是锦衣卫同知可是炙手可热,如今府上三老爷有了这等翁婿,回头定是悠云前程呐。”
沫君博这才知道,原来楚云溪那丫头竟还是和锦衣卫的慕非翎定下了婚约,只是他这个沫家当家人却毫不知情!
“你可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的?说我们沫家拉拢了承恩侯不算,还要拉拢锦衣卫,说我沫君博沽名钓誉,表面上和锦衣卫誓不两立,其实早已经暗通取款!”
他不知道明日去早朝,朝堂之上会是怎样的议论纷纷,陛下又是会怎么看待自己的,想起这些沫君博就觉得头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门婚事绝对不能成!”他态度坚决,正要甩袖离去,却是被沫君宁拦住了。
“大哥,无论你同意与否,这门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语气毫不软弱,沫君博蓦然回过头来,盯着自己这个庶弟道:“你说什么?”
沫君宁不为所动,盯着沫君博,一字一句道:“这门婚事,不会取消,除非慕非翎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