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到,只是看到沫诗缈目光直直落在卫林身上,周夫晏不由皱了皱眉头,下一刻,沫诗缈却又是收回了目光。
“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将军风采,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卫林却也不过是点了点头,根本不曾开口。
沫诗缈不由诧异,这卫林未免有几分托大。
因为周夫晏和卫林的到来,木儿的几只烤山鸡明显的供不应求,陌林最后把储备的几只山鸡又拿了出来,这才解决了午饭问题。
只是,卫林一直不曾开口。
“难道他是……口不能言?”
齐司冥看着身边人,伸手撩起了她耳畔垂落的发丝,“你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沫诗缈浑身一颤,旋即却是听到齐司冥一本正经道:“说来,我倒是也没听过他开口说话。”
拍掉了齐司冥的毛爪子,沫诗缈皱起眉头,“你也没有,那当初西凉的事情……”
卫林可是蓝国的大将军,代表武帝出使西凉,若是口不能言,又该怎么处置西凉的事情?她可是记得,西凉的事情不是沉默是金就能解决的。
“他自然有他的办法。”齐司冥低声一笑,“怎么,怕了?”
沫诗缈笑了起来,“怎么会?”便是他舌灿如莲自己也不会害怕,不过多少有些惊奇罢了。
“你没有打探清楚?”
她不相信,齐司冥手下锦衣卫会不去调查卫林。
看着庭院里正在闲适的饮茶的人,齐司冥眉眼间都带着几分笑意,“那岂不是送死?”
听到齐司冥这么一句话,沫诗缈眉头紧紧皱起。锦衣卫何等风光,可到了卫林这里却是送死……
当初飘雪倒是对自己说过这话,但是是对上孙延人。
如今一个孙延人还没有弄清楚,却又是来了一个同样不知道底细的卫林。
沫诗缈觉得脑仁有些疼,下一瞬间却是有冰凉的手轻轻按摩她太阳穴。
“放心,便是天塌地陷,也还有我在。”
沫诗缈张口想要嘲讽,只是看齐司冥神色缱绻,说这话的时候几乎眼眸中都是流淌出来的溢不住的温柔,她只觉得眼睛微微刺痛,撇过头去当做没看到。
孙延人看到沫诗缈几人到来的时候,万年石头不开花的脸上竟是带着几分笑意,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似的。
“孙将军这神色,莫非是喜添麟儿不成?”
齐司冥偏生是来捣乱的似的,一句话让孙延人笑意顿时消失,看向齐司冥的目光都带着几分不善。
四姐姐如今怀孕不过三个月而已,却又是哪来的麟儿?
只是看着沫诗缈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孙延人脸色又是缓和了几分,若是没有沫诗缈,要楚四姐姐给自己写信怕是千难万难的,顿时,之前吃过的瘪,孙延人尽数抛之脑后。
“来得正好,我已经收拾好了,还请卫大将军赐教才是。”
书房内,北疆的舆图分毫毕现。
卫林眼眸依旧是古井不波,身畔周夫晏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似的,解释道:“孙将军对突厥早已是熟悉的很,何必谦虚?”
沫诗缈觉得,周夫晏这解释很大程度上冠之以他个人的美言,她可不觉得卫林是什么心慈手软又是彬彬有礼的,只怕这书房里的几人,他也只将齐司冥当做对手吧。
果然,卫林眼眸轻轻一瞥,看了眼周夫晏,只是却没有说什么话。
孙延人自然是留意到他这小动作,只是却并未放在心上,“卫大将军对突厥用兵很是熟悉,本将有心印证一二,难道卫大将军连这个颜面也不给本将?”
他虽然依旧是心平气和,可是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不善了。
沫诗缈微微皱眉,卫林却好像并没有听到似的。
齐司冥冷眼旁观,唇角的笑意微微,倒是周夫晏闻言一笑,“战祸向来生灵涂炭,在战场上印证兵法高低?孙将军未免儿戏了,改日我与孙将军校场上较量一番,不知道孙将军可否给本王这个面子?”
周夫晏不软不硬地将孙延人的这个钉子给抛了回来,却又是给足了孙延人面子,此时此刻就坡下驴是最好的选择。
孙延人却是神色不定,目光游走在卫林和周夫晏之中,最后却是沫诗缈轻声打破了书房里的安静,“孙将军想要对突厥用兵?不如给我几天时间如何?”
孙延人皱起了眉头,“战机一旦被延误,只怕是时不再来。”言下之意却是婉拒了沫诗缈的要求。
沫诗缈却也并不恼怒,只是看着孙延人道:“孙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用兵却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忻州城的将士可是没占据一条,孙将军此时用兵,岂不是孟浪了?”
这话说重了却是孙延人不识战机,说清了却是他战略有误。
被莫名盖了一个大帽子,孙延人皱起了眉头,最后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难道郡主能给我营造这时局不成?”
他语气中颇是几分不屑。
现如今,冀州城的主帅是齐司华和安成平,这两人又岂会心甘情愿的与自己合作?
去他的天时地利人和,他孙延人用兵从来不信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