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扬,校长当着全校进行了表扬。
而岳芸洱,全班倒数第一。
老师甚至都没有刻意的提起过她的成绩。
可能就是觉得难以启齿。
750分,何源考了712分,她考了127分。
用老师的话说,就算是纯懵,也能比这分值高。
她能说她全部都是认真做的嘛!
期中考试之后一般都会开家长会,岳芸洱的父亲兴致昂昂的来参加女儿的家长会,出门的时候兴高采烈,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那一次真的还给她发了脾气,“你说你好意思吗?你旁边坐的就是中考状元,你旁边坐的就是全校第一名,你考个全班倒数第一,全校倒数第五,你知道我今天有多没面子吗?我都恨不得有条地缝给钻了进去!”
岳芸洱也被骂得很委屈。
她旁边坐的全校第一她就应该成绩好啊!
她又不爱学习。
“从现在开始,给我好好学习,我帮你请家教,你至少给我摆脱全班第一!”
“我才不要请家教!”岳芸洱反驳。
公立学校的学习本来就很紧了,上课的时间那么多,休息的时间那么少,她才不想利用课余时间去学习。
“你能不能上进点!”她父亲恨铁不成钢。
“我那么上进干嘛,你有我弟弟,以后弟弟可以继承家业,我读完书就嫁给梓豪安心做我的豪门太太,我那么上进做什么,我……”
“岳芸洱!”
“好啦,我最多答应你,我上课好好听讲,我期末考试一定进入全部倒数第五行了吧!”
“要是没有呢?”
“我就请家教,课余时间都学习。”
“一言为定!”
岳芸洱就这样被他父亲逼迫着学习。
她开始试着认真的听课。
可是一上课她就犯困。
听着听着就会睡着。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这么下去,她成绩一定好不了。
所以她突然灵机一动,将一道题放在何源的面前。
他很诧异的看着她。
她说,“你帮我讲讲这道题。”
何源带着审视。
“哎呀,让你讲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岳芸洱有些不开心。
何源抿唇,然后将她的作业本拿过来。
第一次岳芸洱发现何源的手指很好看,很修长,骨节分明,很干净,握着签字笔的时候,还会觉得这双手神采飞扬。
他的字也写得很好,很有笔锋,也不乱,就是看着就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将步骤一步一步写下来。
“可以看得懂吗?”他问她。
处于变声后期的男性嗓音,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也该死的好听。
带着些暗哑,就是听着很有磁性。
她回神看着那些莫名其妙的符号,“看不懂。”
何源似乎也知道她看不懂,开始给她详细的讲解。
声音娓娓道来。
就算她再笨,他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而是很认真地让她理解这道题的任何一个步骤的意思,让她充分理解。
她那一刻甚至觉得何源比老师讲得还要好。
怪不得班上那么多的同学要让他讲题。
“懂了吗?”
“大概懂了。”岳芸洱点头。
再不懂,何源会发火了吧。
何源点头,拿起自己的书本开始学习,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你最好从头开始学。”
“从哪里开始?”她好奇的问道。
她其实也觉得自己应该从头开始。
但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的要学习了?”何源问她。
他很少这么八卦的。
甚至于,他基本上不聊八卦。
她甚至都觉得,班上好多事情她都比他清楚好多,比如谁谁谁喜欢谁,谁和谁在偷偷谈恋爱的什么的,她可清楚了。
“我爸爸让我期末考试的进全班倒数第五名,否则要给我请家教。”岳芸洱说。
何源点头,不再多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岳芸洱问他。
他摇头。
“应该觉得很好笑吧,你们都在争第一名,我却在争倒数第五名。”岳芸洱说。
“没有。”
“一定很看不起我。”岳芸洱笃定。
“没有。”何源说,“进步需要循序渐进。”
岳芸洱看着她。
“何况,进全班倒数第五,你也很难。”何源直白。
岳芸洱真的很生气。
打击人也不这样的。
“你和倒数第二名相差了300分。”他提醒。
“有吗?”岳芸洱没注意。
他怎么知道的?!
何源不再多说。
也没提醒她这是尖子班。
按照以往成绩,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可以有百分之二十,重本百分之四十,二本几乎是百分之百。
当然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学生因为家里有钱来这个班上读书,经过三年的折磨,多数也能勉强上二本。
而后。
岳芸洱经常让何源帮她讲题。
难得会如此认真,其实岳芸洱有时候听得也很发困,很多时候也理解不了,因为她连最基础的公式都不知道,每次都要何源帮她来找,让她记下,她却还是记不住,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坚持让何源你帮自己,完全是处于他声音的好听,还有他的手好看,字也好看。
但不得不说,两个人的关系没有了那么恶劣。
岳芸洱也不再故意排斥他,何源对她也和对其他同学一样。
两个人相安无事。
到了高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
岳芸洱依然是最后一名,但她进步了200分,考了324分,这个分值完全让老师都惊讶了,当然她父亲更激动,直接给她买了一张去国外的机票,给了她一笔巨款,让她去国外旅游,日子别提多爽快。
当然她也不是不会感激的人,所以去国外回来的时候,到第二学期开学,她给何源带了礼物。
一支包金钢笔。
何源总是用一块钱的签字笔,她怎么都觉得,自己送他这么昂贵的钢笔,他会无比感动。
然而。
他直接回绝了,“谢谢,但我不需要。”
“为什么?”她问他,“这支笔这里可是金的,花了好几千块,我都忍下了买我最喜欢的包了,你干嘛不要!店员说这种笔最好写了,你试试吧。”
“真的不需要。”何源拒绝,“你留着自己用吧。”
“何源,你要不要这么龟毛!”她有些生气。
而他直接放下了课本,走了出去。
岳芸洱气死。
她真的很想把钢笔给扔了出去。
她的一片好心,何源干嘛拒绝!
她生气的把钢笔随意的放进了自己的课桌抽屉里,生闷气。
好长一段时间都在和何源生闷气。
何源也没有主动搭理她。
岳芸洱心里莫名很不爽。
很不爽。
总觉得全班男生都很喜欢她,为什么何源就能对她如此,如此不好!
她就真的不信,何源会真的对她毫无感觉!
而她。
而她,就做了很多,她现在想来真的特别特别后悔的事情。
她看着门口站着的何源。
她想,当初如果不是做了那些事情,她现在也不会遭到他的如此报复。
她不明白今晚为什么何源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
她以为是她弟弟回来了,忘记带钥匙。
结果,就这么尴尬的看着何源,站在那里。
她还穿着睡衣,软乎乎的睡衣,里面甚至没有穿文胸。
她其实很不自在。
在他斯文的眼眶下,变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来了?”岳芸洱拉出一抹笑荣。
何源就这么看着她。
他怎么来了?!
和凌子墨分道扬镳就打算回去的,却突然让司机掉头,来到了这里。
“我来买点东西。”何源开口。
岳芸洱看着他。
看着他淡定自若的样子。
“你想买什么?”
“我可以进去挑选吗?”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她说。
说着就想跑进房间。
他一把拉住她。
岳芸洱看着他。
“不用了,我挑选好了就走。”他说,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点头。
默默的拉开了大门,让他进去。
他走近她的客厅,坐在沙发上。
她很积极的把自己的货物拿出来,说,“你想要哪方面的?男人用的还是女人用的,还是都用的?”
何源看着她。
看着她就是可以这么心平气和的卖东西,面不改色。
“男人用的。”
“你看看这些。”岳芸洱拿出产品,“这是新款,据说很好用。”
“没试过。”
“还没让朱鹏试过。”岳芸洱说。
这些东西,一般到货之后都会直接给朱鹏,他会给她反馈意见。
“哦,是吗?”
“但厂家说很好,做过实验了。”岳芸洱解说。
“好。”
“还需要其他的吗?”
“你觉得好用的,都给我装一个吧。”何源淡淡然。
“那我再帮你挑选。”岳芸洱很认真的再帮他挑商品。
就是很认真的在做自己的工作。
或许因为太认真,她蹲在地上趴在那里整理的时候,松松垮垮的睡衣,可以直接看到她的里面。
他眼眸一转。
没看。
那一刻岳芸洱似乎也发现了。
她连忙坐直了身体,说,“你稍等我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其实是去换衣服去了。
终究不方便。
何源抿唇。
刚刚就算只有一眼,一眼……
他喉咙有些干,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走向唯一的窗户边上透透气。
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何源也没多想,打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以及一个年轻女人,年轻女人似乎一直在劝说中年妇女,中年妇女一副完全不听的样子,这一刻在看到他时,两个人都怔住了。
何源其实也不知道对方门口的都是谁。
他们彼此会看着。
中年妇女声音尖锐,“又是哪个野男人!”
何源眼眸一紧。
“之前那个胖墩呢?现在又换了,换了一个瘦的,看上去衣冠楚楚的样子。”中年妇女冷讽。
“妈。”年轻女人叫着她,“你留点口德行吗?”
“我留口德!也不看看这里面住的都是什么女人!”中年妇女说,说着一把推开何源,就走了进去。
何源抿唇。
年轻女人跟着走了进去。
何源转头看着她们。
岳芸洱刚好从厕所出来,一出来就看到了面前的两个女人,又看了一眼何源。
“阿姨,你怎么来了。”
“打扰到你的好事儿了?”中年妇女讽刺无比。
“不是。”岳芸洱态度温和,“喃喃,你快让你妈妈坐,我去帮她倒杯水。”
“别对我这么客气了。”中年妇女说,“我担当不起。”
岳芸洱似乎有些尴尬。
“今天找你来是说正事儿的。”中年妇女对着岳芸洱,“你能不能把你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先叫走。”
岳芸洱看着何源。
何源倒没有任何表情。
她咬牙,一把拿起客厅中刚刚挑选好的一些情趣用品。
中年妇女似乎也看到了,笑得何其讽刺。
岳芸洱将东西递给何源,“对不起,我有些事情,这些东西你先拿去用吧!”
“多少钱?”
“都是新品,就送给你了,你要是觉得好用,给我一个反馈就好了,谢谢。”她对他一笑。
何源转头看了一眼来者不善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依然满脸讽刺的看着他们。
就像在看一对狗男女的表情。
“她是谁?”何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