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绚烂的烟花飘射在半空中,映着这游艇周遭亮如白昼,绝美。
就在那如梦似幻的烟花下,蓝景伊手中的麻醉枪直直对准了费玉哲的背影。
可他,仿若没有任何察觉似的还是不疾不徐的缓缓移步,果真是朝着游艇上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了。
“不要……”最先出声的阻止的是阿桑,她深爱着费玉哲,为他,她什么都可以做。
这世上,最傻的就是爱了的女人。
蓝景伊却根本停不下来了,看着费玉哲,她眼底心底全都是恨。
她气。
她恼。
费玉哲凭什么要她杀了费宏耀,她没那么傻,那她还不如直接杀了费玉哲。
指尖真的落了下去,那一瞬的时间很短很短,短的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她松手,枪里的麻醉剂就射了出去,到时候,费玉哲直接倒地就会被抓住了。
她也只是麻倒一个人而已,她没杀人。
她是最不喜杀人的人。
可有时候,她真想杀了费玉哲。
“不要……”就在蓝景伊行将松开扣动扳机的手时,甲板上突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手别松开,别松。”江君越终于出现了,他朝着她的方向快步飞跑而来,完全无视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
“倾倾……”情不自禁的低唤,蓝景伊欣喜的看着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男人,头顶的烟花很美,她眼前的男人更帅。
“别松手,千万别松,别射出去。”江君越边跑边喊,让蓝景伊的目光慢慢回向自己的手中,她不明白她只是要拿这只麻醉枪去射费玉哲,为什么江君越会阻止呢?
可他的阻止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是这么迟疑的片刻间,费玉哲已经不见了踪迹,他象是进了洗手间。
也是在这时,“嘭”的一声闷响从脚底下散开来,随即,整艘游艇在海水中大幅度的晃了一晃。
甲板上正在赏烟花享用美食的人一下子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
人群随着游艇的晃动而四散跑动,都想找一个可以暂时安身立命的所在,可若是游艇在晃,那他们所有的安身立命之地都没有了。
“江君越,果然是你,我还真是被你骗了,可你骗了我又怎么样,蓝景伊的手一扣动扳机,费老头的游艇就要乒乓作响了,到时候,你们早晚不等全都要沉到海底喂鲨鱼,这附近可是养了很多的鲨鱼的……”费玉哲的声音透过喇叭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扰得这游艇上的人更是慌乱了。
可,坐在蓝景伊这一桌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乱的,除了阿桑以外全都安静的坐着,只是目光望向江君越,全都在等他到了安排后续的事情。
倒是蓝景伊僵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费玉哲,你……你竟然这样对我。”嘶喊着的是阿桑,她满面的愤怒,她完全因为刚刚费玉哲的独自离开而把她丢在这里而怒了。
刚刚的闷响声是爆炸声,她为他而担着随时死亡的可能,而他却放任她留在游艇上而不顾,这就是他对她真心的回报吗?
“费玉哲,你该死。”她悲凄呐喊,她不怕死,却最怕被心爱的男人这样无情相待。
“他不是费玉哲。”不想,喘息赶来的江君越沉声道出了又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那他……”这次,所有人都吃惊了,而最吃惊的莫过于是费宏耀,“不可能的,太象了,说话的语气和音调无一不象。”
“可你们,谁也没有见过他的脸。”江君越一句话,便消除了众人的疑惑。
的确,众人刚刚见到的费玉哲上了游艇后由头至尾都是戴着那个带着些惊悚意味的骷髅面具的,那么面具下的一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费玉哲的,谁也不能肯定。
江君越这一句,让阿桑刚刚已死的心又复活了,“他不是真的费玉哲?那阿哲在哪里?”
蓝景伊看着阿桑片刻间的变化,想着在‘费玉哲’的游艇上江君越与她擦肩而过时说过的话。
他说‘不是费玉哲’。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手指还扣着扳机,他不让她松开,她就不敢,她现在知道了,这把枪到了此刻再也不是一把麻醉枪了,而是引爆这游艇上炸弹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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