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重新落在季唯衍的身上,他受了伤,还流着血,可他就是站在那里,任凭阮菲菲摇着他的胳膊不动了。
那石化般的身形让喻色迷糊了,“阿染,你怎么了?”她脑子里瞬间闪过的就是看过的电视剧的镜头,他是被点穴了吗?
不然为什么一直不动?
可,这个年代,哪里有点穴这一说?
而且,那个开枪的女人除了开了一枪以外,根本没有碰过季唯衍一根手指头。
机场的应急医护人员已经到了,“让开,快让开。”
“阿哲,你这是怎么了?”阮菲菲吓得哭了,她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了那个阿婆婆才让季唯衍喜欢上她的,但是现在……
“阿染,告诉我你怎么了?疼吗?”喻色惦起了脚尖,两只手这才得以轻轻落在季唯衍的脸上,她捧着他的脸,认真的审视着他,“你流血了,不疼吗?”季唯衍虽然没有倒下去,可他流得血太多,喻色也被他的样子吓坏了。
“嘶”,终于,男人低嘶了一声,那样子仿佛刚刚的走神是因为魂被人掠走而现在又被送回来身体里了一样。
“疼了是不是?”
季唯衍黑眸微俯,静静落在喻色的身上,他停顿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才轻声的道:“我这是在T市的机场吗?”低声问着的时候,他不顾身上流着血就向周遭看了过去,而且,不等喻色回答,就小声的呢喃着,“是T市,真的是这里。”
“阿哲,这里当然是T市了,我们一早坐飞机就是赶来这里的,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阮菲菲不明所以,着急的哄劝着季唯衍。
“哦。”低低叹息了一声,季唯衍这才拉下了阮菲菲紧攥着他衣袖的手,“除了安排演出的事宜,我今天想见一个人。”
“你要见谁都行,只要你不吓我就成,阿哲,咱们先让护士推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阮菲菲一直在哄劝着季唯衍,倒是换成喻色现在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现在的季唯衍神情有些古怪,那是让她完全陌生的一种神情。
季唯衍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血还在流,鲜红的颜色格外的让人触目惊心,这样的伤不处理是不行的,也是这个时候,那种疼意越来越强烈了,他皱眉转向了一旁的护士,“不用推床,我可以自己走,我中枪了,要去医院取出子弹。”还好,子弹的位置打偏了,据他的感觉应该只是伤到了肌肉组织,脏器什么的应该没问题,不过,这要感谢那个在他身后叫他的人,“喻色,刚刚是你在提醒我吗?”等护士点了头,他慢慢的随着护士往机场外走去的同时低声问着喻色,只要上了救护车就可以去医院了。
“你怎么知道?”喻色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远远的喊了那么一嗓,不想,他居然就感觉到了是她。
“第六感,这次,谢谢你。”
阮菲菲在一旁撇唇,“要是我看见那女的要对你动手,我也会提醒你的,怪不得在飞机上那女人对我们阴阳怪气的呢,原来她早就要对我们动手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在飞机上而是在机场呢?”
“简单,机场方便她逃走,若是在飞机上,若她得不了手,无处可逃。”季唯衍目光直视前方,淡淡的陈述着他的看法。
“阿哲,你好厉害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阮菲菲崇拜的看着季唯衍,她是爱惨了这个男人。
喻色眨了眨眼睛,季唯衍一直都很能,这没什么稀奇的,“阿染,你刚刚怎么了?”她还是好奇,好奇季唯衍刚刚如木偶一样站着的神情。
“我记起来了。”季唯衍已经走到了救护车前,站住,停下,慢慢的俯身弯进救护车。
“记……记起来了?你记得是我救了你了?”喻色咧嘴笑开,那样,就最好了,那样,她是不是就不用出局了?
那句‘你记得是我救了你了?’让季唯衍微微一顿,可手下还没有回来结果,在没等到电话之前,他什么也不能确定,“菲菲,打电话给江氏的夫人蓝景伊,让她来医院,我想见她。”
喻色更懵了,紧跟在季唯衍的身后就要跳上车,“阿染,你记起以前与蓝姐姐和江姐夫之间的事情了?”到了这个时候,她若是再想不出季唯衍记起什么了,那她从前就是白白的与他相守了那些时光,没有谁比她更知道他的故事了,她错过的,就只有他五年的失踪。
却从没有想到,五年的错过,便是五年的等待,更是五年后他对她的陌生。
让她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