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就在我准备再回房间里重新想办法的时候,脚下忽然踩到了一滩黏糊糊的东西。低头一看,从门缝中竟然渗出了殷红色的血液。
从门缝中渗出的鲜血缓缓地渗入暗红色的毛地毯里,把原本颜色算不上鲜艳的地毯衬托的异常艳红。
完了,难道严博真的已经死了?这安一梦就这么按捺不住自己?安保人员走了前后也不过十分钟的样子,她就这么大胆地对严博下手。
我现在该怎么办?看着眼前这滩鲜血,我的脑子里就像是被倒了一大袋面粉和一大盆水一样,怎么拌也拌不匀,变成了一脑袋的浆糊。
我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从门缝内渗出的鲜血会沾在我的白鞋子上。我身上已经有够多莫名其妙的罪名了,要是这次严博真的被安一梦弄死了,我又恰好在现场,脚上还沾有血迹,只要她再狡辩几句,指不定罪名就会扣在我的头上。毕竟现在她和严博是名义上的情侣,而我却什么都不是,我根本没有理由出现在这个酒店里。总不能到时候我告诉别人,安一梦是鬼,我知道严博会死,所以特地来阻止这个惨案的发生?
这种话说出口,大家都会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又或者会认为我是为了让自己脱罪才说出的这种话。
要不,我现在走掉算了。反正严博已经死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不可能实现,早点回去洗澡睡觉,就当作今天看见了一些晦气的事情。让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算了。
不行不行,这可是一条人命!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就算他死了,我也得把安一梦抓住,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严博不是白死了?
可是就算我心里不想让他白死,我又能怎么办?我还能冲进去抓着安一梦说:“你杀人了,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告诉大家。”我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我当然清楚这样的做法根本没有用处。她只会高兴我冲进去,这样她更有理由栽赃嫁祸严博的死是我造成的。
学校里的人都认为我是妖女,而她是好人。即便她说出颠倒黑白的话,同学们也只会相信她的谎言,而不会相信我说的事实的真相。到时候我真是想做好事没做成,反而惹了一身屎。这中赔本生意我怎么能做?
越这么想着,我的心就觉得越发地乱,好像有一头迷路的小兽在我的心里面不断地乱撞一样,搞得我整个人都烦躁不安。
不行,安眉你现在一定要冷静下来!人身上的血还是挺多的,严博可能还没有死,所以你先不要太过于慌乱,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该怎么把他从安一梦的手上救出来。
安一梦虽然不及千年女尸道行高,但她也是一个上百年的厉鬼了,就算我现在身上嗲这玉吊坠她不敢对我做什么,但是保不住她会对严博做出什么。所以要想救出严博一定要想出一个让她不敢轻举妄动的办法。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又纠结了起来。
每一次一到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我就在懊恼,到底为什么是我?世界上有那么多个人,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快快乐乐地学习生活,而我却要理这些破事。我也真恨自己心软,每次一想到这是一条人命,明明是事不关己的事情却还是要这么上心。
要不想办法把白千赤找出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玉佩。白千赤离开之前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要紧紧握住这个玉坠他就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现在人命关天的事情,算不算要紧?
不行,我不能叫白千赤。他离开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上了课就好好呆在宿舍里等着他回来。我不去上课也就算了,还不听他的话到处乱跑。若是把他叫上来,他会不会出手救严博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是铁定要被他狠狠地骂一顿的。更重要的是,安一梦和他还是旧相识,虽说白千赤心中还算是一个黑白分明的鬼,但是他看待人命有时候就像是看待草芥一样,就算是被他知道安一梦对严博做了什么,他可能也不会对安一梦出手,顶多是将我带走。到时候这件事情不就又不了了之了?那我特地逃课来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情看来还是要我自己解决。
不过到底该怎么解决?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刚刚酒店的安保人员已经来过了,我故技重施的话估计会被人当作是捣乱的。现在夜也深了,就算有新的房客入住,这鲜血的颜色和地毯的颜色这么像,怎么会注意的到。等安一梦完事了离开,酒店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严博说不定早就油尽灯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