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三角,身为最底层的打工者,FKS己经是屈指可数的“好厂”了!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干,争取早一点做上线长,不,组长、课长甚至经理!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乐观了!
这次培训,翟娟虽然也通过了,但只是勉强及格。领到结业证书的第二天,她就开始变了,动不动就跑到其它产线给别人聊天,还对我嘲弄道:“你是优秀学员嘛,能者多劳。”
于是,产线上的作业员找不到她,只能叫我:
“杨海燕,我没双面胶了,快拿点过来!”
“杨海燕,我这个治具坏了,帮我找人来修!”
“杨海燕,我今天做出的不良品好多,你过来看一下!”
“杨海燕,来料里好多混料的,帮我找QC过来。”
……
虽然车间里常年恒温在21℃,但我快速穿梭在各工位前,还是累得大汗淋漓。正忙得人仰马翻之际,徐会婷却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厉声喝道:“杨海燕,怎么回事?今天出货这样少!”
我只好无奈道:“今天治具坏了,再加上来料也不太正常,就没有昨天出得多。”
徐会婷却不依不侥道:“不对!我刚去看了下设备维修记录,治具只修了十五分钟。可是,我们产线的产能却相差了近五十分钟,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执行力哪里去了?”
我立刻张口结舌:她一方面想让我解释怎么回事,另一方面却又强调执行力。所谓执行力,就是不能找理由。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忽然,徐会婷望了望产线,眉头立刻皱起来:“翟娟呢?我怎么来几次都没看到她的人影?”
翟娟可是她的人,我当然不能说什么,故作茫然道:“我一直在忙,没注意到她。”
徐会婷立刻怒了:“你马上去把她找回来!”
正合我意!我立刻四下在车间里找人,转了好大一圈,才在J线一个角落里找到她,此刻,她正和一个女孩聊得热火朝天呢。
我连忙走过去,着急地说:“翟娟,线长叫你。”
没想到,她竟然不无讽刺道:“哟,优秀学员啊。婷姐找我啊,有什么好事呢?”她有意把“婷姐”两个字咬得很重,以示两人关系友好。
我心里冷笑一声,故作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她没说。”
她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伸懒腰,这才对那个女孩说:“我去下就来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我回去。
我们走到徐会婷的办公桌前时,她刚刚放下电话,看到翟娟,眼晴象是要喷出火来!一直以来,徐会婷虽然很严厉,但是对翟娟十分宽容,从来不说她一句重话。
没想到今天,她却有些气极败坏了:“翟娟,你上班时间,你竟然擅自离岗?”
翟娟立刻讨好道:“婷姐,我不是擅自离岗,我是上厕所了。”
徐会婷不但没有因此消气,反而更怒了:“编!你继续编!”
翟娟不禁有些气短:“我没编,只是便秘了,所以上得久了些。”
徐会婷彻底怒了:“你何止是久,我今天根本就没看到你的人,原本属于佻们两个的工作,只有海燕一个人在忙活!”
翟娟立刻将矛头对准我:“好你个杨海燕,你在婷姐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立刻着急道:“我哪有?”
翟娟却尖声道:“除了你还有谁?你这个死八婆,我早看你不是个东西,你……”她竟然边说边向我扑来。
我连忙躲到徐会婷身后,一边躲一边哀求道:“徐线长,我哪有和你说什么呀?”
翟娟却向我追来,眼看扬起的手臂就要打到我,徐会婷忽然伸出胳膊,将她摔了个趔趄,同时怒斥道:“你疯够了没有?根本不管杨海燕的事!”
翟娟这才冷静下来,心虚地问:“那你怎么知道?”
徐会婷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J线线长蒋玉玲来找我,说我的手下在她的产线上找人聊天。还说你是我有意派过去的卧底,目的就是要影响他们产线的质量。”
翟娟却没所谓地说:“什么卧底?蒋玉玲怎么这样小气啊,以后我不去就是了嘛。”
徐会婷简直哭笑不得:“你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你以为,这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刚才我接到冯组长电话了。这件事,蒋玉玲己经告到她们组长张红梅那儿去了,张红梅又告诉了课长伍生。现在,冯组长己经被伍生找去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