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弦阳点了点头,眉目笑开的样子,让整个屋子都向又灌入了一层光辉,明媚而阳光是锦月身上不存在的。
“玉菊公子,告辞了。”
南宫霖起身,微微颔首下去,态度恭敬却不谦卑。
“颜小姐请便。”
弦阳明媚一笑,携着朱雀翩然离去后,南宫霖才重新坐了下去,锦月便将手腕搭在了钟灵放下的小枕上。
“最近有什么不适吗?”
南宫霖将指尖按在锦月的脉搏上,舒朗的眉心突然拧了拧,身影有着疑惑跟凝重,让锦月的心突然不安的跳了一下,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南宫霖经常给她号脉,却还是第一次询问她有什么不适吗,平常这些他是可以从脉象跟面色中看出来的。
“也不是有什么不妥,你身上原先中的千千结,毒性被压制住了却没有清除。”
南宫霖示意锦月换另一手,锦月连忙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小枕上,南宫霖的神色不见丝毫的松弛。
“是不是跟浮灵有关?”
南宫霖蹙眉收回了手,凝神思索了片刻,浮灵是个违规常理存在的地方,当那里走一遭,还真有可能发生些什么。
“或许有关,我不敢确定。”
锦月知道南宫霖怕自己这突然被压制的毒,在他无法掌控的范围内,出什么变故,才会露出这样凝重的神情。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毒既然已经被压制了,玉和你无需过于担忧。”
即便锦月如此的宽慰,南宫霖心中的忧虑却没有减轻。这毒若是解了也就罢了,只是还存在锦月体内,却没有了毒性。他如今不敢贸然去清除,怕引出别的什么事端。
“你时常关注着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及时告诉我。”
锦月笑着点了点头,南宫霖的关切总是那么真挚,让她心中难免生出一些负罪感,毕竟他待自己的这份心,自己给不得任何回应。
“苍灵城今日有个浣花节,玉和可有兴趣看一看?”
今日弦阳之所以跟着锦月过来,便是一早就约定了去苍灵一年一度的浣花节看一看。听闻十分的热闹
“你去吧,那种场合我不适合去。”
锦月垂眸笑了笑,南宫霖有这样谪仙一样的面容,若是真去了那个所谓的浣花节,定然有潘安掷果盈车的混乱,他的确是不去为好。
“那月告辞了。”
锦月缓缓起了身,南宫霖虽然也随着起了身,却没有像对弦阳那样的客道,而是看着锦月走出了问渠客栈。
他心中暗暗的在想着,在这闻名遐迩的浣花节中,她手里的那一支花,会送到何人的手中,是鸣谦吧。
苍灵的浣花节极其的有趣,每到这一天,整个苍灵的姑娘都会手持一支自己所喜爱的花,花中会坠着一个漂亮的香囊,香囊中会有自己的闺名跟年庚。
若是在街道上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便可以将那支花送于他,男子若是有意,便可打开香囊去姑娘家中提亲,如此便成就了一门姻缘。
浣花节所在的位置便叫浣花巷,那条巷子比之其它地方宽而且长,如同街道一般,似乎就是为这浣花节特意建造的。
锦月跟弦阳来到巷口,便看到一个白发的老者,看他年近古稀,慈眉善目的模样,又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袍,颇有些月老的样子,十分的应景。
“两位小姐生的好生的漂亮,老朽活了大半辈子,真是长见识了,小姐看看,想选什么花?这花选得好,送出去事半功倍。”
那位老者面前铺着一条很长的绢布,绢布上摆着各种的花。只是因为季节的关系,并非能聚齐所有的花卉,于是这花枝都是绢丝做的。
“老伯你真会说话,今日生意好不好?”
因为现在时辰晚了些,该进去的都进去了,这巷口到没什么人来。正在弦阳笑眯眯的跟那老者搭腔,而锦月静立在一旁淡然而笑着。
“这浣花节一年才有这么一次,哪能生意不好,姑娘看看喜欢什么花,老朽便宜卖给你。”
那老者笑的十分的和蔼,锦月此时突然想到了在落霞山的祖母,临近年下,又出了这么多的事,看来今年是不能配祖母过年了。
“锦月,你喜欢那个?”
弦阳在一排排的花枝前早已挑花了眼,拿起那个放下这个,那个都想要,那个又都不想要,纠结的很。
“随便那一支都好。”
弦阳瞥了瞥嘴,最后选了一支半开的桃花拿在手里,倒也符合她喜欢热闹的性子,随后又择了一朵山茶递给锦月。
“山茶最配你了,这支好不好?”
锦月淡笑的接了过去,那支山茶下坠着一个精致的香囊,香囊下散着乳白的流苏,看上去十分的别致。
“还别说,这位小姐的气质风华,真到跟山茶有些仿似,这两位姑娘不选一个吗?”
那老者看向紧随在锦月跟弦阳身后的青鸾朱雀,两个人依旧没什么表情,看样子也没打算接那老者的话。
“朱雀,选一个吧?”
弦阳亲昵的将面无表情的朱雀拉了过来,锦月看到朱雀僵硬别扭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青鸾,你也选一个吧。”
青鸾脸上也瞬间显示出跟朱雀方才同款的神色,有些不情愿的向前迈了一步,随意的朝那排排的花枝瞥过。
青鸾跟朱雀几乎是同时抓住了一支木槿,随后诧异的对视一眼,松开手后,胡乱的抓了一支花。
青鸾抓的是一支木棉,而朱雀抓的是一支杜鹃,两人匆忙的起了身,青鸾丢给了那老者一颗银子,便回到了锦月身边。
“老朽是小本生意,姑娘这枚银锭子,老朽可找不开。”
那老者看着青鸾丢下的银锭子,犯起难来了,他这蹲了一天,也没卖出这颗银锭子的钱来。
“老伯收着吧,若是再有人来买这花枝,老伯就无需再收钱了。”
青鸾身上虽然总是带些钱,但也是个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而且这银锭子怕是她身上最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