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惊了惊,这道疤痕应该就是他离开梅园那一次,刺在他身上的吧,这么显眼的疤,当时应该很疼吧,但他似乎一声疼都没有说。
“寒~,你究竟是痴情还是薄情,我越发的看不清你了。”
话是哽咽的出口的,扑簌簌的泪滴从眼眶中不自觉的流下来,顺着脸颊打在了岳凌寒胸~口疤痕的位置。
或许是感觉到了异样,岳凌寒表情烦躁的突然伸手一揽,便将附身在床边,看着他发愣的梅清按在了身上。
“你干什么?”
听到梅清的怒吼,岳凌寒觉得有些吵,便直接用嘴将声源堵了上去,随后发现味道不错,脸上露出一抹如孩童,品尝到糖果一般满意的笑,便更不舍得放开嘴了。
梅清费力的挣扎着,却被岳凌寒钳制的死死的,动惮不得半分,而此时岳凌寒一手按着他,一手却熟练的在解他的衣衫。
“寒~,你放开我~”
趁着岳凌寒在忙着解~衣松开了梅清唇的间隙,梅清呜咽的喊了一句,但岳凌寒不但充耳不闻,只是皱了皱眉后,又将嘴巴堵了上去。
梅清本来想张口咬岳凌寒以此躲避他的纠缠,但想到了岳凌寒胸前的那道疤痕,便不忍心下嘴了,任由着岳凌寒肆意强行吻着他,在他口中缠绕着他的小舌。
梅清的恐惧跟挣~扎也只是停留在刚开始,因为他本就不是太坚定的意识,已经完全在岳凌寒的富有技巧的引~导之下,彻底的土崩瓦解掉。
糜~乱的房间内,交叠这两个人的粗重的喘息声,清寒的月色投射进来,照射着梅清惨白汗哒哒的脸,看上去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梅清觉得岳凌寒有一股昏天暗地的力量,将自己完全的吞噬进去,容不得他思考,容不得他去反抗。
直到梅清迷糊之中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打更声,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岳凌寒也是在此时意犹未尽的放过了他,侧身环着梅清沉沉睡去。
梅清侧身,便看到岳凌寒紧比的双眸,刀削一般凌厉的脸庞上,挂着满足的浅笑,梅清的头脑突然像被一道天雷劈中,整个人都蒙了。
此时他才突然清醒过来,方在自己在无意识之中,随着岳凌寒做了什么,先前他还在拒绝,随后似乎更多的便是顺从。
梅清试探着动了动身体,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撕碎后,又重新被拼凑在一起一般,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他痛不欲生,也提醒着他方才的场景有多羞耻。
梅清涩涩的笑了笑,薄如蝉翼的唇角早就在刚才,被自己咬出了血,停留在舌尖的苦涩,直接蔓延到了心底。
这样的场景在梅园也不是没有过,但岳凌寒从来没有如今夜这般丧失了理智,一味的侵占攻略,丝毫没有顾忌到他的感受,没有想到,他虚弱的身体,根本经不住他这样折腾。
听着岳凌寒逐渐平稳的气息,梅清闭眼平息了片刻,直到感觉到身上有了些许力气,便从岳凌寒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借着昏暗的月色,他再床榻上摸索出自己的衣衫,从触觉上看,已经算不得完整了。
梅清将衣衫穿在身上,发现已经被岳凌寒扯的遮不住了身体,但梅清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是遮住了主要的位置,踉踉跄跄逃一般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回去后,他将房门从里面反锁,将自己满身青紫的身体,裹在被褥之中,没有掌灯,因为他怕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他整个人是恍恍惚惚的缩卷在床角发抖,依旧难以置信,方才真的发生过什么。
梅清此时无比的希望,方才只是自己的一个荒诞的梦,因为方才若不是事实,他便还能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还恨着岳凌寒
但意识无比清晰的告诉他,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若是这样的话,无论他愿不愿意承不承认,岳凌寒在他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毋庸置疑。
他真的爱他,爱到超越了可以压过失去娘亲的生死之痛,爱到了可以忽略那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爱到可以不计较当初的欺瞒利用。
可能早在很久之前,岳凌寒无意之中,便成为了他的天,他的一切,成为他赖以生存的唯一保障。
因为岳凌寒真的是对他太好,好到他着辈子遇到的人中,在没有比的过的,于是他便不知不觉在岳凌寒的蜜罐子中无可自拔的陷进去了。
但对岳凌寒来说,他从始至终就是个他突然感了兴趣的玩偶,一个还没曾玩腻的宠物,一个随时可以扫地出门,丢弃在一边不管不顾的人。
梅清不是没见过,那些比他还要清隽出色的少年,来梅园寻岳凌寒时,岳凌寒对他们有多冷漠无情。那时他还从不曾想过,总会有这么一天,这也将是他的下场。
想到此处,梅清紧了紧裹在身上被子,因此触痛了支离破碎的身体,这突然的疼痛,也同时提醒了梅清,自己方才经历的种种。
他心底衍生出一股羞愤之感,他突然恨自己的无能,恨起了自己的沉沦,恨起了自己在这羞辱之中,竟然还会有种愉悦感。
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脸颊,滴落到身上的被褥上,梅清缩卷着,无声痛哭着,自然是一夜无眠。
恍惚之中外面有了鸡鸣声,透过窗子,梅清看到东方泛起的那一道鱼肚白,便知道马上就要天亮了。
他仓惶起身,胡乱寻了一件薄衫套在身上,在铜镜之内,看到了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便摸索到厨房,寻了些冰块敷着。
可能是出去吹了吹冷风,又加上冰敷,梅清迷迷糊糊的便昏睡了过去,直到听见了敲门的声响,梅清想起身开门,却发现全身无力,根本站不起来,他打算应一声,可是他自己连发声的力气也没有了。
“梅清~,梅清~”
李诗音在外面焦急的喊了几声,以前梅清起床都很早,但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见有动静,李诗音便想着过来看一看。
“小音,怎么了?叫谁的门呢你。”
一道熟悉的声线响在耳畔,李诗音惊喜的回了头,果然看到叶阑吊儿郎当的靠着进门的篱笆,口中嚼着一根枯草棒子。
“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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