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不行,要救就全救,否则我宁可陪他俩一起死,这事没的商量。
刘苍松便冷笑:“你认为那小家伙是我的对手?”
被看穿了小算盘,我也不再掩饰,只说:“试试呗,反正方航不在,我是绝对不可能彻底帮你的,我宁可全家死光也不能让你如愿,你如愿了我全家还是个死。”
刘苍松问我,方航是什么来路,我说是小道协侯师叔找来帮我的道士,刘苍松嘁了一声,说是侯玉山那老家伙也就是等所有人都死光了才轮到他当家做主,这样的人居然被我倚为靠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又问我,既然遇到爷爷,为什么不学他那一语成谶的本事。
我说那玩意能学么?用一次要掉半年阳寿,我已经够可怜的了,就剩下这点阳寿享受生活,怎么能浪费。
刘苍松便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我,似乎将我当成一坨大便,最后他说:“哎,有孙如此,不羁公赫赫威名一朝尽丧,王震呐,贪生怕死注定成不了大事,当年你爷爷谶语杀人不知多少回,如今也有近百高龄了吧?寿命这玩意,你拿出去拼才能搏来更多,小心翼翼的守着反而随时要丢,呵呵,遥想当年我跟着师父出海,小岛上遇见一群东洋阴阳师养的阴倌,你爷爷昂首立在船头,单手举起虎符,临风喝出一句‘古今鬼神八百万,本公一指尽碎之’,那是何等威风,怎么到了你就如此不堪了呢?”
我尽量让自己渺小就是想打消刘苍松的戒心,没想到有点矫枉过正了,随他怎么想吧,我问他,本公是什么意思,似乎有点难以理解。
爷爷叫王老实,有人叫他王不羁,我问过一次,他说王老实不威风就改了个名,而有人称他为不羁公,我也当成王不羁老公公,可没人会自称本老公公吧?
而刘为民却问我:“你爷爷被封为公爵的事,你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
他说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好像是很久一起,不知道爷爷他们是挖棺材还是找龙脉的时候被困在地洞之中,偶遇一具保存鲜活的宫装女尸,爷爷闲得无聊就把女尸给办了,不知道是给办诈尸了还是办活了,反正能看能说话,女尸自称思阳公主,说爷爷是她的驸马,给他改了名不说,还赐了个公爵之位,后来爷爷如何处理就不知道了,这种八卦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该说的也说了,一时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天黑之后再入鬼村,刘苍松又把我研究了一番,我也顺便混了个热水澡,他说我一定有哪里不对劲,菩萨尸看不到我,三番四次在里面搞破坏却没有人对付我,最关键的,我大吼几声便不受洞经古乐的影响,这简直太离谱了。
我的问题从没有人搞清楚过,只好作罢,而方航的事刘苍松决定先放一放,他倒不认为方航可以威胁到自己,只是不知道方航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若是没能制伏了带走,反倒被方航把我抓紧棺材,那可就没人帮他找第九棺了。
最后的计划就是我去毁棺材,他说那小男孩与保长妻子主动让我砍头一定有深意,如果这里的事是那神秘女人在操控,保长一家的死应该有她推波助澜,既然如此,我就挑着保长家的棺材毁,今晚我去鬼村就直奔客栈,刘苍松则在崖壁石台等候,我毁掉一口棺材他就将我拉上去,然后我再去客栈..
争取一晚上把三十多口鬼村的棺材全部毁掉,那女人不出现,明晚再毁保公所和其他棺材,如果这样都不行,后天晚上,刘苍松会教我控尸,我领着他这两天找到的僵尸进去,不等福家人动手就把保公所和福家人全灭掉。
出生入死无所谓,问题是得给我有力的武器,刘苍松趁白天画几道符,再行斋醮,然后召六丁六甲来帮我。
这六丁六甲并不是神仙,而是一些好心鬼附在神像上受了香火,代六丁神为道士役使,替天行道也为自己积一份阴德,但只能坚持十分钟,而且打不到鬼,刘苍松说我的身体跟个死人似的,几乎没啥阳气,即便六丁六甲上身也得向方航那样逼出生魂,偏偏我似乎没有魂。
最后他让僰人杀几只大公鸡,准备在嫁妆剑上做手脚,我趁机向他提起菩萨尸用嫁妆剑却砍不死我的事。
刘苍松握着嫁妆剑,出手如电,劈在身边巨石上,他力气奇大,虽然没能劈掉一块却也砍出个一分米的缝隙,而嫁妆剑依旧隐晦的泛着寒光,毫无损伤,刘苍松说:“独鹿剑是吴王夫差赐给伍子胥自尽的,越王勾践得了天下便卸磨杀驴,以封赏名义将独鹿剑赐给谋臣文种,名为赏赐实为赐死,随后文种用独鹿剑自杀,两代帝王用此剑赐死两代名臣,这把剑便秉承了帝王杀意,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但如果心中没有杀意,这剑便钝如铁棍,看来那八臂菩萨虽然邪门,但确实有颗菩萨心肠。”
他将剑丢回来,让我以后称为独鹿而不是嫁妆,我喜滋滋的捧着,告诉他,我喜欢叫啥就叫啥不用你指手画脚,不过这么好的宝贝你居然让朵朵带给季飞飞,真是糟蹋东西。
刘苍松冷笑道:“季飞飞想杀你,所以我赠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