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许祈说没有,还在狴犴的身后。
方航便吼道:“那还愣着干嘛,赶紧把棺材扛上岸呀。”
许祈依言照办,宝剑指着草人在动,那一具具铁尸便绕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靠近棺材,就在狴犴的身前但它却没有任何反应,一颗像是在笑的大脑袋一会朝向我们,一会又瞅瞅身前的铁尸,像个看戏的乖宝宝,不复与蛟虬相搏时的凶狠。
不知那铜棺有多重,许祈控制铁尸乱糟糟的去抬棺,一顿磕磕碰碰,这般细致的动作想必很难控制,许祈接连试了几次,那铜棺似乎没有多少分量,只由四具铁尸扛着四个角搭在肩上,列成阵向我们走来。
比我们想象中的容易了许多。
方航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懊恼道:“怎么会如此轻松,早知道是这样,给王震一条绳子,他自己下水就把棺材办了,我的龙呢?我的龙去了哪里?”
水中立足不稳,为了防止棺材跌倒,铁尸走的极其缓慢,那扛着棺材的在前,余下的跟在身后,棺材离开狴犴七八米后我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却仍然紧盯着水下的动静,生怕有什么变故。
于是变故就来了。
狴犴的肚子被人剖开,伤口平整光滑,两片带着皮毛的肉就软趴趴的搭着,忽然间向两边分开,一条猩红色,十分有弹性的绳子猛地自狴犴的肚子里射出,卷在最后一具铁尸的腰间,倏地将它拖了进去。
这个玩意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许祈都忘记再控制铁尸了,而我感觉那绳子,似乎像是某种动物的舌头?
青蛙和壁虎逮蚊子的时候不就是这样?
舌头一弹,就把蚊子卷进肚里了。
啪的一声,法案上的一个草人忽然炸开了,方航惊叫:“它肚子里有什么?藏着个大蜥蜴么?我的龙就是被这玩意给卷走了?”
许祈不敢再耽搁,他爆喝一声,横扎马步,双手握剑指着余下的草人,空气中似乎有极大的阻力,阻止他将剑抬起,看上去费劲了力气,许祈念叨着:“快,给你家道爷快一些,快跑上来呀。”
水中的铁尸便加快了速度,而那舌头也第二次弹出了,又是一具铁尸消失,草人再次炸碎。
争分夺秒,也顾不得是否会发生跌棺这极为不吉利的事情,铁尸飞快的跑动着,而那舌头也一次次弹出,不到一分钟便卷走了七具铁尸,铁尸在水中的剧烈动作也将水下搅浑,而方航布下的四个泥盆所放出的火光也快要熄灭了。
看不到水下,只有许祈在和手中的宝剑较劲,他面前的草人接连炸碎,崩的他满脸草屑,等到第一具铁尸的脑袋露出水面后,许祈忽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宝剑彻底从平指变为指天,水中的铁尸好像炮弹似的一具具蹦了出来。
他们的肩上却没有扛着任何东西。
棺材,应该是跌了。
跌棺是不详的征兆,一般跌棺就要起尸,而那棺材里的白姐姐已经离去,但我们不知道是否只有一具尸体。
而且跌棺的不吉利,并不一定体现在棺材上。
不到二十具铁尸爬上了岸,水面复归平静却还浑浊着,许祈自法坛上冲下想在铁尸身上寻找蛛丝马迹,我们也凑过去想看看铁尸是否带伤。
忽然间,我感觉后背一阵刺痛,就是那如芒在背的不适感。
扭头看去,一颗硕大的王八头正悄悄的浮出水面。
足有磨盘那么大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王八也在嘲笑我们。
揪揪方航的衣服,我指着已经露出脖子的王八说:“看,快看,有东西从水里钻出来了。”
等他们转过头时,那浑浊,彻底没了火光的江面,已经不止王八头了。
还有一个大蛇头,一只有着鱼泡眼的大青蛙...也许是蛤蟆。
都是无比巨大的体型,不知吃什么长大的。
许祈喃喃自语:“地发杀机,龙蛇起陆,这大凶之地居然有这么多恐怖的玩意...跑,王震小心。”
最后一句是爆喝,那青蛙露出嘴巴后,便向我弹出了舌头。
隔着二三十米,居然眨眼间就缠上我腰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