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在道童泥塑之上,很难控制呀,稍不留神就反噬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我冲他笑笑,表示理解。
侯师叔看了考古队员的伤势,一样无力解毒,但他们叫考古队天亮再走,趁这点时间帮那几名中毒的队员割肉放血,再画几道符,以太阳星之火引燃再混着清晨凝结的露水服下,效果会好许多,考古队都是用中药喂出来的,血气旺盛只是没人叫他们练气之术,但潜力还是很大的,侯师叔要把他们的潜力逼出来,最后一口阳气吊着,撑上十几天都没问题,不出意外,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地尸体,谁也懒得为他们收尸,侯师叔便带着考古队回了我们的营地,我却留在这里,叫仇兵给我弄点酒来。
仇兵一本正经道:“副会长,咱没带酒呀。”
我说:“滚你妈的,昨天夜里你们几个钻在帐篷里喝得是马尿?”
仇兵便悻悻离去了,等身边没人之后,我将姚广孝和朱允炆的尸体扶起来靠着一块大石头,想了想,又将满是裂纹的血玉琥珀放进了小和尚胸前。
难以言喻的心绪,其实我真的不相信他俩死了,但我也清楚的知道,这两具尸体就是他俩。
怅然若失的感觉,打心底里,我恨不得将这两人扒皮抽筋的,他们一个害了安素,一个害了苗苗姐,可他俩真的死了之后,我反而十分失落,尤其是朱允炆。
逃了一辈子,被朱棣追杀,被姚广孝追杀,被这个那个的追杀了数百年,好不容易幡然悔悟,鼓足了勇气,决定用最后的生命将失去的尊严抢回来,却如此平淡,如此轻易的被人剁了脑袋。
他是真的死了。
爷爷心头一颤,料定朱允炆命不久矣,他自己也感觉到大限将至。
动手的又是神秘至极的方航,朱允炆没理由不死。
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看去,许祈领着福天下三位师叔,端着熟牛肉和小瓶二锅头。
仇兵可真够没出息的,我给了他不少钱,怎么就不能喝点好酒呢。
许祈盘膝坐在我旁边,问我在看什么?
我说心情不好。
他便递给我一瓶酒,笑道:“那就举杯消愁吧,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听听?”
我说方航背叛我了,我很失落。
许祈却稍稍皱眉,说道:“你怀疑方航一直在骗你,他杀了姚广孝和朱允炆,抢了兵符和圣旨,溜了?”
我说未必是溜了,指不定还藏在哪里等着干掉我呢,说真的,打死我也想不到居然会是他!
已经有一个好朋友把我出卖了。
当日说起王雨的事,秦风表示不想谈,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他的四面佛得自一个神秘老头,可在他北京的家里,他说是泰国求来的,他在骗我,文静刚去北京所遇到的事,秦风是最可疑的一个,只是文静平安无事,他又确有苦衷,所以我才没有逼问他,友谊也不复存在了。
如今是第二个。
第三个也马上出现,四个小道童对我动手,侯师叔并不阻拦,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也会露出狰狞的一面。
朱允炆所点到的几个可疑的人物,正在逐个暴露。
我不知道第四个是谁,只是扭头看许祈,问道:“师父,你收我为徒,是不是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在喝酒的许祈愣了一下,放下酒瓶,问我为什么这样说。
我说,就是问问,朱允炆说方航神秘,说你在隐藏实力,说侯师叔心怀不轨,说文静,九香,朵朵,全都有诡异之处,如今方航跑了,给我一切的侯师叔想取走我的命,我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许祈沉默良久,语重心长的说:“不如你带着九香她们回家吧,天亮之后,师父做木筏下水去对岸看看,有洞就钻,有路就上,什么也没有,师父也打道回府了!”
我说,方航也劝我离开,结果夜里就动手了,现在你也劝我,你什么时候动手?
许祈吹胡子瞪眼道:“小兔崽子,道爷明明是为了你好,别不识好人心。”
将瓶中酒一饮而尽,我站起来挖坑,对许祈说道:“不走,必须要看看还有多少想杀我的人藏在我身边,我就这么值钱么?来师父,帮我刨两个坑,不能让建文帝和黑衣宰相曝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