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黄庚自见到这位青年的真实面孔后,神情上忽然尴尬了许多。
朱砂望着眼前怪诞一幕,也是疑惑不已。
他年纪虽小,却也有些品味出来,此刻分明有些冷场啊。看这情形,自己这位黄庚师父,似乎跟这位青年云皓轩还彼此认识。
半晌之后,黄庚忽然有些期艾道:“对了,你姐姐最近可好?”
听到这句话,那云皓轩面色一沉,并没有回答,反是岔开话题,望向朱砂道:“这位小兄弟是何许人?”
朱砂瞬时明白过来,这两人为何见面后会这样的尴尬,这青年姓云,黄庚师父当年追求的内门女教习,貌似也是姓云,这样看来,这两人彼此的身份极为微妙,分明是没有成功的姐夫和英俊小舅子的关系。
黄庚讨个没趣,自然不敢再行追问,只好回道:“这是我那不成才的徒弟,叫朱砂。”
不成才的徒弟!你都是这么跟别人介绍我么?
朱砂忍不住大翻白眼,心中暗忖道:还不是你求我来帮你赌钱,才惹下了祸事,如今居然骂我不成才。”
“这位师弟,你也是精神修罢?”云皓轩望着朱砂,脸色温柔许多。
这不明知故问么?
朱砂嘿嘿笑道:“小弟刚刚入门不久,还请师兄您多多指教。”
云皓轩脸色和善,他对朱砂显然并没有什么敌意,相反因为他是精神修者,还多了几分好感。
只是他回头瞥到黄庚,脸色又瞬间阴沉了下来道:
“黄大教习,我知道你素于家师交好,然而此间所发生之事,我自当回山之后,详细回禀家师,让他老人家予以定夺,希望届时不会因此而大发雷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拿哈半山吓唬我么?”黄庚一副无赖神情道:“你只管回去如实禀报,此间发生的事情,我黄庚一肩承担。”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云皓轩显然不太待见黄庚,当下冷笑道:“既然如此,云皓轩就此别过。”
到了这时,他似乎一句话语也懒得多说,身形一展,竟是扬长而去了。
朱砂眼见这位云皓轩同宗,来的快,去的也急,同黄庚两个犹如仇人见面,实在有些状况之外。
反是待那云皓轩离开后,黄庚那满脸嚣张神色,登时消失殆尽,瞬间换上一副伤感神色,看他那颓然落寞模样,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这就是你那位,完全没有可能的小舅子?”
一旁的朱砂,冷不丁的感叹道:“果然很帅啊,就单看这副长相,他那位姐姐想必更加漂亮,怪不得你没有半分机会,他们姐弟两人的双眼还好没有瞎掉。”
他这一番话语,极尽嘲讽之能事,若是换在平时,估计黄庚早就大发雷霆。
想不到如今的黄庚,似乎完全置若罔闻,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似乎还沉浸在无边的回忆之中。
……
东谰主峰后山,三才府第。
“清算出来没有?”一位满头银白的老者,正神情悲愤的愤怒道。
“师父,根据钱掌柜新递交的呈报,那黄庚教习这一趟下来,共赢走了赌坊五千多赤银币之多。”
讲话的是云皓轩,他神情恭谨,垂手立在一旁,看向老者的目光里,皆是极为崇拜和尊敬之意。
老者脸色顿时扭曲不少,显然这个数字,即便对他来说也是肉痛的紧,当即忿忿道:
“这个混蛋玩意,居然坑了我这么多,当初他也曾三番五次劝说我下山,要我同他一道去开赌坊挣钱发财,我隐忍了很久都没有告诉他真相,其实这‘富贵赌坊,’本就是我的生意。”
“想来自那时候起,他对我就产生了怀疑,甚至他心里只怕已经基本确定,这‘富贵赌坊’就是我在背后坐镇。”
哈半山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肃穆而立的云皓轩道:“你对黄庚此举,是如何的看待?”
云皓轩略一思忖,认真回答道:“弟子愚钝,并不能够猜测到此人真正目的,只是先前接触几次,感觉此人狡诈阴滑,行事阴损,完全没有半点修士风范。”
哈半山略带惊异的看着他,捻髯乐道:“你若是愚钝,那天下哪还有聪明人!那黄庚同我平素十分交好,你明骂黄庚,其实何尝不是骂我。”
“弟子万万不敢有此想法。”云皓轩赶忙解释道。
这位哈半山大供奉性格向来豁达,跟黄庚两人却是臭味相投,真是让人难以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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